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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穆从梦里醒来,照例先去冲了个澡。尽管是大冬天的,但是他还是在被子里闷出了一身汗。所以冲完澡出来,沈穆一边套外套一边拉开窗帘,看天色不错,三下五除二拆下被单,抱着被单和里头的被芯,揣上钥匙就上了顶楼。
“小沈啊!这么早啊!吃了吗?”刚上顶楼,在楼上开辟了小菜园的大爷就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沈穆笑笑,说刚起,还没呢。
大爷热情地邀请沈穆共进早餐,沈穆摇摇头,说自己还有事,就不麻烦了。
沈穆回到家开始准备自己的早餐。工作日的早餐无非是面包牛奶,今儿个是周末,沈穆给自己做了个拌面。在沸水中舞蹈着的面条被长筷子夹起,稍微抖一抖水分,被放在了早已加好料的碗里。沈穆随意拌了拌,简简单单,又解决了一顿。
北京的冬天很冷,最起码比沈穆的家乡冷多了。沈穆在南方出生,虽然也会下雪,但和北京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沈穆全副武装,走在大街上。街道上还有一些雪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慢融化,所以街上还有一些冷气。幸好家里地铁站不算太远,等下到地底下,又是另外一种温度另外一个世界了。
目的地有点远,沈穆下地铁的时候已经是快一小时后了。穿过大街小巷,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家社区诊所。推开门,大厅里头坐着一堆老头老太太,间或有一些由妈妈抱着的孩子,全都挤在厅里吊瓶,有坐着的有站着的,可热闹。
沈穆低头绕开人群,朝忙得热火朝天的护士点点头,直接走到最里间的诊室里。诊室里没人,沈穆坐了会儿,诊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白大褂撞了进来,虚脱一般瘫在办公椅上。
“我靠,流感季节真不是什么善茬儿!累死我了!”
沈穆笑笑,说:“辛苦了。”
椅子上的人差点儿没跳起来:“卧槽这他妈居然有人!”看清楚来人是沈穆后松了口气,“哎怎么是你?差点儿没吓死我。”
沈穆说:“我给你发过消息了,你没回我,我就自己先过来了。”
易帆一边从白大褂兜儿里摸出手机,解锁后摁了几下,一边叨叨:“我这儿忙得要死,谁有空给你回信息……哎你又要开药?你药又吃完啦?”
“嗯。”沈穆点点头。
易帆又调出手机备忘录,翻到很久之前的一篇,打开看了看,说:“行吧……那一点点药也撑了一年多……还行吧……这回开多少?”说罢,他从胸口的兜儿里摸出一支老英雄钢笔准备开处方。
“……你这儿也太照顾病人了吧。你就不怕我一下子要求很多的量然后就用这药自我了结?”沈穆有些无语。
易帆拔开笔帽儿,说:“你说任你说,反正笔在我手上,我才能开处方!”
等沈穆拿着药挤出人群离开诊所,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他走到街边,选了一辆看起来没怎么被糟践过的共享自行车,刷了码解锁之后就出发了。
这附近还是老社区,再往深里走就是各种各样的老胡同。沈穆骑得不快,可能随随便便一个老大爷都能超车。然而车轮子就是这样慢悠悠地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小胡同,最后停在了一个小院儿门口。
小院儿门口是常见的北京大杂院的装饰,门框上还贴着不知道哪一年贴上去的对联。唯一让人觉得与众不同的就是在这院子门外有一块儿荧光黑板,上面用荧光笔写着:“WeleBookcafe.”旁边还画着一个正在鞠躬的店员小姑娘的模样。沈穆看了看,就跨进了院门里。
院子里别有洞天,东边屋子是阅览区,高高的书架排了好几排,书桌也点缀其中。西边屋子里则飘出阵阵的咖啡味,直把人往里钩。沈穆也二话不说,直奔西边去。
虽然是饭点,但也很少有人会在咖啡店里解决午饭,因此沈穆非常容易地就找到位置坐下了。服务员把菜单递过来,温和地问:“先生,请问要喝点儿什么?”
沈穆也没看菜单,说道:“一份咖喱鸡饭和一杯柠檬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