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花阙寒握着他那把折扇,缓缓自岳阳楼中,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向楼外。
但是,仿佛感觉不到身边那些为李姝衡美轮美奂的舞蹈,而兴奋得撕心裂肺的狂欢呼喊。
花阙寒的眼里似乎只有岳阳楼外那淅淅沥沥的濛濛细雨,“祈澜此回故意在筵席开始的时候,就故意把《帝子来兮图》的画轴拿出来,究竟又是在玩什么玄虚。莫非他只是在享受那种掌握着一切玩弄别人耐性的感觉,可事实真得会如此简单吗?或许,他只是想磨去那些人的耐心。然后,看他们争夺得愈是惨烈,他便愈是满足!可是,现在他手里的这幅《帝子来兮图》又到底会是真的,还是假的呢?不如——”
花阙寒心中思忖片刻过后,脸上神秘一笑,便转身往楼上回去了。
太子杨轩看到花阙寒出去了一趟,又再回来,亦不由在心里暗笑,“此宴非鸿门,却为断人魂。葬尽浮名事,帝子来兮时。父皇与左相不惜大费周章布下此局,如今饵已在前,只看到底谁会入彀了!”
祈澜端坐在杨轩一旁,似饶有兴致把盏浅酌,欣赏歌舞的时候,发觉杨轩似乎也在留意花阙寒的行动,心中不由一笑,仿佛忽然有了什么有趣的念头,瞥了一眼坐在他们对面的花阙寒,转过脸向杨轩笑道:“殿下,您觉得今日这场盛宴,可已令殿下您满意?”
“怎么说呢?”
祈澜听到杨轩这样的回答,不由得转脸一笑,道:“比如明珠楼锦意姑娘的琵琶曲,李姝衡姑娘的舞姿,还有冰燕姑娘的那一曲清歌,殿下可是喜欢?”
“祈澜公子,此言差矣。此宴所设为何,你我心知肚明。倘若此宴有失,我自无事。但身为此宴筹办之人的你,可是已有退路?是以,祈澜公子此刻该关心的人,当不是本殿下。所以,至于此间歌舞,本殿下喜欢与否,又真的重要吗?”
“殿下说得是,只是殿下宴前那番壮志豪言,却实在教我祈澜拜服不已,望尘莫及。只望日后殿下大展宏图之时,也莫要忘了我祈澜亦可为殿下鞍前马后,身先士卒!只为成就我大楚一统九州,千古彪炳之荣耀!”祈澜似乎是故意装作没有听懂杨轩话里的意思,继续颔首微笑道。
“祈澜公子过谦了,以祈澜公子之武功谋略,便是身为当今太子的本殿下亦不敢说胜过多少。若非如此,此次盛宴的筹办人,或许便不是身为左相公子的你,而却应该是本殿下了!祈澜公子,你说,是吗?”
杨轩嘴角轻抿一笑,自顾自斟了一樽酒,缓缓饮下,却不理会祈澜将会如何回应。
祈澜在一旁见到杨轩这副似乎不太愿意理睬自己的模样,也很识趣地转过脸去继续观赏楼下圆台上正在表演的歌舞。但是,祈澜却似乎觉得有什么话还没说完,便又笑道:“殿下方才既然也似乎很关心此次盛宴的结局,那祈澜也不妨向殿下坦白。此宴之上,无论何人,只要是想要打《帝子来兮图》的主意的,我祈澜都不会让他轻易如愿!”
花阙寒回到座位上以后,向楚云浅,楚厉,还有甄甜与李巨笑了笑,也淡然不觉地往坐在他们对面的祈澜与杨轩他们看了一眼。
然后,才放下折扇,端起甄甜为他倒满的一盏酒,掩手欣下。
“花君,不知方才出去,外面雨景可是美丽?”甄甜为花阙寒斟过酒后,见花阙寒已尽饮下,便随即笑着问道。
“细雨虽美,却恐春深。盛宴虽佳,却恐厮杀。之前我只以为祈澜此次以《帝子来兮图》为诱饵,不过只是想要引出那些觊觎传闻中《帝子来兮图》所记载着的宝藏的人,让他们彼此争夺,自相残杀。然后,祈澜他再适时出面,收拾残局,继而不费吹灰之力,而渔翁得利。但此时想来,却好像倒是我低估了祈澜的心思城府了!”
甄甜与李巨听到花阙寒这一番说辞,不由得感到更是疑惑了,只听甄甜皱眉问道:“但是,假如祈澜举办这次盛宴的目的,不是为了引出江湖上与朝堂上,那些觊觎宝藏图的人。那么,他这次想要算计的又到底是什么呢?”
“这答案虽然看起来很让人疑惑,但假如你们知道另一个与这幅传闻中的旷世奇图《帝子来兮图》有关的秘密。或许,你们也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花阙寒凝唇一笑,似乎已将这次盛宴的所有诡计都看穿了。
“那是什么秘密?”
当甄甜向花阙寒问起他所说的那个秘密的时候,与他们同坐一桌的楚云浅,楚厉与李巨也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了花阙寒的身上。
“对啊,到底是什么秘密,值得祈澜这般算计?”
花阙寒看到楚云浅,甄甜他们眼里那充满了好奇与惊异的目光,却只是故作神秘地淡然一笑,道:“都说了是秘密,你们还问?你们以为,像这样重要的秘密,我会这么容易就告诉你们吗?”
听到花阙寒故意卖关子抬身价装神秘,楚厉与李巨只好瞪大了眼睛,无奈作罢。但是,楚云浅与甄甜却好像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