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楚云浅与楚厉来到凌雪阁前，放眼望去，只见凌雪阁雕栏画栋，玉柱凌烟，直若琉璃金屋，望眼飞檐欲去，静静隐没在这湖面朦胧迷离的雨烟轻纱里，当真有仙居小筑之境，不愧花阙寒所取“凌雪阁”之名。

楚云浅犹自凝望着眼前这座恍如仙居的湖心小楼，仿佛心底愈加佩服起这花阙寒的才智学识了。

花栀烟见楚云浅似浑然忘我，只淡淡一笑，侧身为礼，抬手笑道：“二位，请。”

楚云浅听得花栀烟请自己进去，也回以微笑，便轻轻向凌雪阁中走了进去，随后，楚厉亦随楚云浅走了进去。

楚云浅与楚厉进去之后，花栀烟便也跟了过去，并招呼一旁的侍者为楚云浅与楚厉奉茶。

花栀烟在招呼楚云浅与楚厉坐下以后，便站在主人座前，缓缓向两人笑道：“二位，我家主人不久就应该会回来了，还请两位在此稍待。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烟儿便好不必客气拘礼。但凡只要是烟儿能够做到的，烟儿必会满足两位的要求。”

“多谢烟儿姑娘好意，但我与我厉哥有这一盏清茶已然足矣，实在不必再劳烦姑娘再多费心了。”

花栀烟似乎也不在意楚云浅的回答，只缓缓笑道：“如此，烟儿就在此陪着两位等候我家主人回来，也好在这儿照顾好两位，免得主人回来责怪烟儿对两位照顾不周。只是烟儿出身卑贱，还请两位贵客莫要嫌弃。”

楚云浅含笑望着花栀烟，一边端着茶盏轻轻嗅着茶盏里飘散出来的袅袅茶香，一边目光闪动，凝着朱唇，正欲向花栀烟说话，却忽然被楚厉抢了先，打断了她已到唇边的话。

楚云浅对一直缄默不语的楚厉，竟也有兴趣说话了，不禁很是好奇，他想要说些什么。或许没什么意思，但却也很有趣的话。

“烟儿姑娘何必如此自轻，以你家主人之仪表风度，修为才智，既能够选择你作为他的贴身侍女，想必姑娘也必不会是那寻常人家莺莺燕燕的庸脂俗粉。而且，在姑娘引领我与我家小妹前来你家主人住处凌雪阁的路上，我也已经暗中观察过姑娘很久了。所以，若依在下看来，烟儿姑娘总是如此自轻，恐怕非只是出身如何而已，或许还另有缘由吧。”

楚厉的脸庞上面微微浮动出一抹仿佛冬日将尽，春风驰来，寒冰初绽的笑意，使得他那犹如刻刀削成，冰峰凛冽的脸颊，不经意地竟是生出了另一种与他往日那般冷漠严肃的模样，不太相衬，却更教人喜欢的温暖迷人的感觉。

而且，就连他的声音里所流露出的语调音色，也都让人听了不由感觉到说不出的温润动人。

“楚厉不会是真的喜欢上这丫头了吧？”楚云浅听着楚厉这么温柔细腻，格外专注，小心翼翼地把握着说话时的分寸，像是唯恐不小心说错了话而伤害到这名侍女的样子，不由得在心中暗笑不已。

但转念又一想，楚云浅又觉得，“或者，楚厉只是很同情她？”

“烟儿不过一个小小侍婢，只以为除了我家主人外，便再不会有别人像我家主人一样关心烟儿了。可是却不想公子今日竟如此有心，如此真挚，只为抚慰烟儿心情。烟儿，烟儿——”

花栀烟说着说着，竟是不觉开始低低啜泣起来，眼泪淋漓落下，却是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烟儿姑娘，莫要难过，也莫要伤心，好吗？”楚厉看到花栀烟竟然因为自己几句一时起意，略表关心劝慰的话，就落下了眼泪，悲伤戚戚地哭了起来。而且，这一哭还不打紧，关键是好像还收不住了。

不说现在楚云浅和花阙寒的其他侍女还都在身边，更难说的是，要是一会儿不巧，花阙寒也刚好回来撞见了这一幕，知道是自己把他看重的贴身侍女给惹哭了，那却又不知他又会作何感想。

“公子，都是烟儿不好，烟儿知道烟儿不该在公子和姑娘面前如此。可是，烟儿，烟儿就是忍不住，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