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沈远方在才与风卿绝的战斗中,因为动用了较多元力,更受了风卿绝内力所伤,使得一时五内激荡,气血翻涌。
此刻,内元已定,气息渐复,沈远说话也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且因为那时一时儿女意气,而忘却的男女之别,也在此刻觉得有所不妥,而在不觉之间故意楚云浅分开了些,保持着适当距离。然后便又一如平日那般温和平静,从容自若起来。
“边塞吗?”
楚云浅没有想到沈远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一时之间,昔日回忆涌现心头,不由得微微一怔,幽幽沉吟之间,望着湖面倒影的郁郁苍林,黯然惆怅了一会儿,缓缓瞥向那片苍林头上北方那片辽远苍凉的夜空,浅浅笑道:“听说边塞与江南风景殊异,大为不同,就拿眼前这片苍绿幽深的湖泊来说,在江南可见绿水青山,白云鸳鸯,而若是放在边塞,则多是雄鹰飞雁,大漠孤烟。两者之间,难说何者更为美丽,只是若依我们女儿心性,大多还是更喜欢这明山秀水的景致的,不知将军以为呢?”
说罢,楚云浅又自回眸一笑,望着沈远的幽柔目光里的既是欢喜,亦隐忧愁。
“将军,哈哈!”沈远听到楚云浅这么称呼他,不禁一下子就笑了起来,转头望着楚云浅缓缓笑道:“我虽然是镇北大将军府的公子,也有着幽帝亲赐的将军名号。但是,我却从不觉得现在的我真的当得起别人如此称谓。”
“沈公子,何必如此自谦。古往今来,不知多少英雄志士,都是意气风发,年少成名。”楚云浅望向沈远的目光里,欣赏之情,溢于言表,“更何况似沈公子这般当世无双的少年儿郎,假以时日,必定将是我大楚一代名将,定国□□,彪炳青史!”
“姑娘此言,甚是真挚,但在下听来却实在惭愧得很!”沈远颔首一笑,缓缓道。
“公子何以妄自菲薄?”楚云浅听到沈远竟然忽然之间也变得这般谦逊起来,不觉有些莫名的讶异与好奇。
“不瞒姑娘,在下虽然自小便学得些许本事,可以在某些时候撑下场面。但却终是免不了少年脾性,也避不开那世故人情。所以,平日里与一众狐朋狗友,胡吃海喝,吟风好月,也消磨了不少光□□神。不然,方才虽然受得那自称风卿绝的杀手一震之力,却也必不至于如此狼狈,而要姑娘如此费心费力将在下搀扶至此!”沈远想起寻常里碍于情面,与祈澜,杨轩他们各种悠游散漫,消磨时光,心里也不由一阵惆怅,但却也无可奈何。
“呃,如此说来,好像倒是云浅唐突公子了!”说罢,楚云浅竟是向沈远欠身一揖,赔笑道:“方才之言,是云浅无知,忘了公子身在名门,不得不与人虚与委蛇,颇受俗人俗事羁绊之处境。云浅这便为方才的浅薄妄言,向公子赔罪,还请公子莫要介怀才是!”
沈远见楚云浅竟为自己方才一番发自心底的惆怅感慨,而这般自责赔罪,心头恍然一惊,忙把楚云浅扶将起来,温柔体贴地尴尬笑道:“姑娘误会了,在下方才所言之语,不过只是对在下往日里因为逢迎应酬,而疏于勤学练功,而致有今夜挫败之辱,实是感慨由心,如受当头棒喝之诫。又何曾敢有半分怨责姑娘之意,却是在下无能,不但功夫修为不及于人,更还要累得姑娘一身疲惫,将在下搀扶了那么久。若非姑娘有心,未执意将在下送到在下府上,在下此刻当真无颜面见府中亲眷了。却是在下当该感谢姑娘,不仅不顾自身孱弱疲惫,更还为在下保留颜面才是。”
说罢,却又见沈远又向楚云浅一揖,楚云浅亦同样惊惶把沈远扶起,而后便又听得他俩一阵谈笑,便将行至楚家门前了。
“姑娘,前方不远便应该就是姑娘的家了。沈远就暂且将姑娘送到此处,今夜姑娘搀扶之情,沈远此后必当回报!还请姑娘到时,莫要推辞才是!”沈远望着前方灯火幽微的楚家宅院,转身向沈远轻轻笑道。
“那便,那便多谢公子了!”楚云浅言语失神,颔首浅笑道。
“嗯。”沈远对楚云浅的谢意坦然一笑道。
“公子,再见!”楚云浅望着沈远那温柔笑容,依依转身,往楚家门前走去。
“哦,再见!”沈远看着楚云浅渐渐离去,温柔含笑,直望着云浅背影,莫名失神。
“喂,对了,楚姑娘,近日左丞相公子祈澜有一个盛大歌筵,不知楚姑娘可有兴致前往,一同欣赏啊?”沈远看到楚云浅将要走近楚家门槛,也转身正欲离去时,忽然想起祈澜说要举办的那个盛大歌筵,忙转身向楚云浅大声喊道。
楚云浅频频回首,恍然若失地向家门走去的时候,正是心头脑海都是方才沈远的音容笑貌,不断重现,饱尝甜蜜的时候,忽然听到沈远大声呼唤,不由心中雀跃,又惊又喜,忙回转身去,也大声回喊道:“好的,公子,我一定会去!必定不会失约!”
随后,两人目光灼灼,仿佛穿越了万水千山,温暖了那灯火阑珊,相望而笑。直到终于转身,各自离去,才彼此惦念心头,相互回味,那些欢喜,那些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