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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廷不说话,看着那男人。
“你知道老子我最讨厌你的是什么地方吗?就是你这幅假清高的样子。同样都是卖力气的活,谁比谁高贵啊?”,随着话音刚落玻璃碎在墙上的声音也在小巷里回荡。
裂口参差不齐的酒瓶被男人握在手里,“你想怎么解决?”,温廷看了眼玻璃瓶,不着痕迹地往前一步挡在了厉之轩前面。
男人沉默地盯着温廷,突然笑了笑,“哎,其实也挺容易,你帮我搬半个月的货吧。”,帮别人搬半个月的货,一天不知道要搬多久,更别说半个月没收入。
温廷脑子里想的却是,得赶紧让厉之轩安全离开才行,正要开口答应,巷子里突然传出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我当是谁呢,搞这么大动静。”,陈越嘴里含着根烟,手里拿的是一个钢棍,笑眯眯看着手握玻璃瓶的男人。
男人听到正要不耐烦转过头骂人,一看到是陈越,突然就有些不太敢开口了,“是、是陈医生您啊。”
陈越刚来这一小镇开诊所的时候,还遇到过收保护费的,当时几个收保护费的大大咧咧进去,结果全部爬着出来。更别说陈越是学医的,知道人体哪儿打的最痛又好得最快。这一片儿的警区也有陈越的朋友,原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儿,人家要是往派出所一报案,那还不得连老窝都一锅端了。
事情传得快,陈越就出名了,来得早的来得晚的都知道有陈越这么一个人物。甚至连带着周围的店铺都不用再交保护费,陈越这诊所很多时候,人进进出出不是看病,是给陈越送一些水果蔬菜,因为贵的陈越不收。
“不走是等我给你治病?”,陈越整好以暇往旁边一站,让出一条道,送人出去。
男人丢了玻璃瓶,点头哈腰地溜走。陈越看了站在巷口的两人一眼,打了声招呼就回了隔着一条巷的诊所。
温廷看陈越走了也准备回去了,还没走几步,厉之轩的声音响起,“刚才你是不是还打算答应他?”,如果说白天厉之轩还能忍着不问,那么现在他是真的想问问温廷到底在想什么了,为什么要任人欺负到这种地步?
温廷精神上和情绪上都觉得很疲惫。回想起下午在书店的惊慌,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被困在这种死循环里多久。他想要装作没听到继续往前走,刚跨出一步,手臂被身后的人拉住。
“这是我的事。”,温廷没转过身来。
厉之轩绕到了温廷面前,带着一点怒意,“你就这么任人欺负?”
也许是情绪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了,温廷咽了咽干涩的嗓子,仰起头和厉之轩对视,哑声反问,“我和你什么关系?我被欺负与你有关吗?”
厉之轩看不懂温廷眼里的绝望,一眼望去仿佛进入了温廷死水一般的内心,转而听见温廷的话,厉之轩怒极反笑,“我倒也想知道我和你什么关系?隐瞒真相把我耍的团团转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温廷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人随意地蹂躏一样,他痛得把指甲死死掐进肉里,然后对着厉之轩惨然一笑,“你说的对,是我对不起你。我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等你伤好了你就走吧。”,温廷甩开厉之轩的手,往旁边退一步避开厉之轩,往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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