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态(1 / 2)
求玉从腰间掏出信封,双手递出:“四老夫人息怒,公子绝无不敬之意。只是,素儿既是我支风阁的人,今日万不可让您随意带走。奴才这儿有封信,烦您交给四老爷。公子说了,四老爷看了信后若还想要素儿,小侯爷那随您去。”
这信是提早写好备下的,四老夫人怔住:“他料定我会来?”
那日将四老爷的小厮赶走,翟栩便想到有这一出,不过欺负他们是下辈,不好拒绝罢了。
求玉未作答,捧着信又将身子弯了一弯:“这信关乎四老爷的大事,四老夫人千万交给他。”
四老夫人预感到什么,盯着那信迟迟不敢伸出手,慢慢换上一副慈和的笑容问:“你先说,好事还是坏事?”
求玉陪笑道:“四老爷若能看见,便是好事,若不能看见,便是坏事。”
这话说的悬乎,四老夫人半信半疑,缓缓伸手接过。
求玉直起腰,伸手送客道:“您慢走。”
“好,我走。”四老夫人语气冷淡,将信放入袖中,却含笑回头:“沁言,若有空去四婶那坐坐,我那也有好茶好点心。”
姜沁言暗叹,闹到这个地步,她仍能笑着说客气话,实属本事。从前在姜家,主母虽恶,喜怒是都挂在脸上的。
姜沁言欠身恭谨道:“是,四婶慢走。”一曲腿右膝处又隐隐作痛。
待人离开,听语才扶姜沁言坐下,不禁好奇:“信里写的是什么?”
求玉笑着挠挠头道:“内容不好说。你们放心,四老爷看了信后,不仅不会再来讨要素儿,也不敢暗中使坏。”
姜沁言惊讶地笑:“如此管用?”
“三公子做事,您不必多虑。”
听四老夫人的口气,连小侯爷都不敢忤逆长辈,不知翟栩那信里写的是什么,能有这么大本事。
翟栩果然言出必行,不仅替她妥善地拦下此事,连后顾之忧都帮她处理了。
求玉脸上的巴掌印明显,姜沁言抬头看见,颇觉不忍,“你挨了个巴掌,疼了吧。”
求玉摸了摸脸,眼睛笑成一个弯月:“小的皮糙肉厚,常跟人打架都没什么,这一巴掌哪里就疼了。”
这副孩子气的模样,与那日骂走四老爷小厮,以及方才镇定应付四老夫人时,简直判若两人。时而稳重,时而俏皮,又是个忠心为主的。
姜沁言柔声笑言:“有劳你。”
“夫人客气什么,求玉退下了。”他笑出酒窝,转身跑了出去。
姜沁言既下了床,便不能再装,回屋后径直去了里间。
翟栩淡淡地看她一眼,知她是为素儿的事才肯来,冷声道:“稀客。”
姜沁言在离床边两步时停下,垂头不卑不亢,也不多做解释。
翟栩忧心她的膝盖,不忍多说,拍了拍床边,“过来坐下。”
姜沁言老实坐过去,“素儿的事,多谢公子。”
翟栩就知她要说这个,没好气回:“我承诺的定会做到,只是你,我便不知道了。”
姜沁言抬眼,认真道:“沁言也会做到。”那些话,她已不在意了。
“那便好。”翟栩悄悄勾起唇,低下头道:“让我看看你的膝盖,我瞧着你走路不太对。”
姜沁言慌忙婉拒:“不必,已好许多了,只是我怕牵扯痛处才走的扭捏。”
翟栩语气淡淡的:“我要看。”
姜沁言咬了咬下唇,没有办法,慢慢撩起一半衣裙,又将裤腿卷起。已是傍晚,十一月温度稍寒,娇嫩的肌肤露出时,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翟栩察觉到,快速看了眼,示意她放下裤子。那药膏是宫中之物,颇具良效,不过两日,膝盖上只留了些许红肿。
她不说话,翟栩只好再次打破宁静,“那日嫂嫂可跟你说什么了?”
姜沁言原本清艳冷静的面容,听到这话后,一霎那染上一层有一层的绯色。她声若细蚊地“嗯”了声,心里却难以平复,竟真是他的意思。
翟栩身子前倾,虽觉得她此时模样十分好看,仍旧不解:“脸红什么?”
姜沁言摇头到:“我……我有些热。”
“胡说。”翟栩疑心她是被自己吓的,想必又要躲开,注视她道:“长嫂如母,她的话我们应该听。”
姜沁言手里捏住锦帕,低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