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程越对贺亭笙的影响程度之大，就连贺亭笙本人都没有想到——仅仅只是见到了个相同的名字，他已经连着两天没怎么睡好了，总是做梦梦见他。

终于到了联考的那一天，贺亭笙可算松了口气。他知道，只要等今天上午和“程越”的监考场次一过，自己就肯定能恢复正常了。

贺亭笙进到考场后，发现其余两个监考老师已经到了。他看了一眼，意料之中又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失落——果然只是个重名的人。

因为是不同校的老师，大家彼此都不熟，三个人也只是相互点了个头说了句你好，之后该干嘛干嘛，没再多说一句话。

直到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主监考看不少学生已经落座，暂时也没有学生进场，才招呼贺亭笙和另一个监考老师过去签到。

贺亭笙接过另一个副监考员签完的单子，正要下笔签字的时候，看到已经签上的名字既不是“程越”，也不是主监考的名字。

他心生疑惑，收了手，拿起单子想问问主监考怎么回事——

“这个……”

“不好意思，路上出了点状况，我来晚了。”

一道声音如金石穿云，一道声音似清溪流川。

贺亭笙猛地回头去看，那个他记挂了多年的小王子就站在门口，正看着他，正对着他笑。

那一刹那，贺亭笙感觉不只是他的呼吸，就连时间、光线都变得有些滞缓。

声音的重叠，视线的碰撞，一切的一切都被无限地放缓、放大。

贺亭笙呆在那里，脑子不甚清醒地想，他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一眼万年”是个什么感觉了。

这么多年来贺亭笙想象过无数个和程越重逢的可能，试演过无数回两人见面的时候他应该怎么说怎么做说。就是想万一真能再见，他一定得给程越留个好印象。

但任贺亭笙想破了天，他也不会想到自己和程越会是在眼下这样的状况下相遇。他无措到手脚僵硬，脑子里更像是煮开的一锅沸水，咕咕嘟嘟的，叫他听不真切也看不真切。

恍惚间，贺亭笙好像是听到他们说走错教室什么的……但他的大脑已经处理不了这些信息了。

他看到程越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也看到了他辛苦建设了八年的心理防线在这一步一步中灰飞烟灭。

程越走到贺亭笙面前，寒暄道：“好久不见啊贺队。”

贺亭笙如梦初醒，克制又快速地呼吸了两口，他极力稳住自己的声线：“好久不见。”

程越看着明显没有反应过来的贺亭笙，面上生出些笑意，心中那一丝因为见到关系一般的老同学而生出的尴尬也消去了不少。

他笑：“怎么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你不知道我和你一起监考吗？”

贺亭笙脑子仍在发木：“我以为是和你同名同姓的人。”

“我的名字好像也没有那么容易撞吧。”程越笑意更深，“其实前天下午开会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本来想散会的时候就去找你打个招呼。但我动作有些慢，出来的时候你已经走远了，所以只好推到今天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