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一觉醒来头痛欲裂,完全找不到起因。
我不耐烦地吼道:“阿猫阿狗,给我找个大夫过来!”
我的两个贴身随从屁颠屁颠地找了个据说是全京城最好的大夫,他瑟缩着给我把了脉扒了眼球看了舌苔,颤抖着说:“江少爷,老夫愚钝,实在看不出您得了什么毛病。”
我龇牙咧嘴,毫不客气:“滚。”
说来也奇怪,在床上翻滚了几天,小爷我奇迹般不痛了。
养病期间我爹过来看过我几眼,还算给几分面子。我娘直接哭倒在床边,哭喊着:“我的儿啊……”
我特烦她这样哭哭啼啼的,弄得我好像是她亲生儿子那样。于是忍着痛出声提醒她道:“您的儿子在朝廷四面威风呢,别来我床上哭,扰我养病。”
她泪眼汪汪,憋住声音退了出去。
阿猫在一旁道:“夫人也是想与你搞好关系。”
我不屑:“小妾的儿子有什么可巴结的,你看我爹,不,你看江津的态度,似乎恨不得我没出生。”
见没人理我,我继续讥笑道:“我本就是江家的祸害,再坏点又何妨?”
京城江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江浔滔是嫡子,从小饱读诗书,高中榜眼,正在朝廷司职。小儿子江浔渊是江父花天酒地时不小心“生”出来的,江母慈悲为怀,视如己出,奈何小儿子毫不领情,横行霸道,目中无人,人人怕之。
有娘生没娘养,大家都这么骂我。
我站在街角静静听着大家的议论,冷笑一声,找人把他们打了个半死。反正有江家这个“免死金牌”罩着,衙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有时候看着他们敢怒不敢言的眼神,我还是挺得意的。
痊愈后几天的下午,我一时兴起,和阿猫阿狗一起大摇大摆地上街逛逛。
从小我就觉得,我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对周围的一切无所谓,不上心,没有过于激烈的感情。要不是戒不掉酒肉,我觉得我可以立地成佛了。
那天,一个卖包子的摊位前,一个穿着胜火红衣的女子撞入了我眼帘。尽管我一眼看了出来,这件衣服洗洗换换许多次了,我还是觉得她穿起来,给我的感觉就像现在头顶的烈日,避无可避、不可忽略。
或许是那天的天气过于闷热,热得我头脑颇不清醒,我魔怔似的几步跨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那女子惊叫一声,刚打包好的包子洒落一地。
柳眉杏眼,挺鼻小嘴,确实是一副好皮相。明明肯定是素不相识的,只是她一回头,我却有种认错人的感觉。
为了维持我的威严,我嬉笑着恶狠狠道:“跟小爷回家,保你不必再吃包子。”
她由惊恐转为愤怒,毫不留情地狠狠踩了我一脚,我吃痛,放开了手,退后几步,那女子欲转身逃走。
我不肯罢休,一挥手,阿猫阿狗就雷厉风行地把她制住了。
我龇牙缓了好一会儿,看到她梨花带雨地被摁住,忍不住放软了语调道:“你叫什么?本地人?”
她愤恨地盯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