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 / 2）

“秦先生可以。”楚优打断他，“昨晚就是秦先生在照顾我的。”被提及的秦淮不禁一个激灵，继而松了一口气，楚优的反驳于他来说可以称得上久旱逢雨，来的恰到好处。在楚优这里晦涩地碰了壁，楚河汉也就不再提这件事，只同寻常家庭的父母那样嘱咐他要好好吃饭，规律作息，又交代秦淮和苏合对楚优多多上心，八点过了没有一刻，他说还有工作，便带着自己的助理走了。

楚河汉走后，苏合拿出手机，把模式从静音调成振动，一通一通地回着电话，是在帮楚优沟通原有的工作进度，过了片刻，又忽然意识到在病房里通话总归不太合适，就捂住麦克风用气声对楚优和秦淮说了一声“我出去打电话”，起身准备离开。

“苏合，”楚优轻轻地叫了她一声，“关一下门。”她猛地点了点头，带上了门。于是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秦淮，他没有说话，颇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玩着手指。秦淮早就擦干净了桌子，才想起昨夜没来得及看韩若愚发的信息，又打开收件箱查看，韩若愚叫他得空给自己回个电话。他刚把头扭向楚优，想和他说要离开一下，楚优却先开了口。

“这个，”楚优眯眯眼睛，看着桌上的保温壶，“是给我的吗？”

秦淮有些尴尬，“啊，是，昨天助……苏小姐特地嘱咐我做的，我也没细想，就煲了个汤带来，但没考虑到你手术完第一天，根本吃不了这些，对不起啊。”

“没关系。”秦淮想起小助理说起楚优的种种，觉得他总归会有点反应，他却把这句没关系说的让人味同嚼蜡，听不出悲喜。

汤不是自己煲的，秦淮说是心虚也好，说是别的什么也罢，总归不想在这件事上说的太多，就有意岔开话题，“刚才是你父亲吗？一直对你嘘寒问暖，挺关心你的。”

楚优像是听到什么令人困惑的字句一样，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两手交叉放在被子上，几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秦淮是明知故问，他不是必须要这么说，然而他还是选择了这么说。这让他有些作恶的快感，但又很快觉得自己对一个小孩子太过刻薄了，他想再说点什么诸如“不想说也没事”这种缓和安慰的话，但楚优很快反问他：“你没有见过吗？在电视上。”

秦淮摇了摇头，楚优轻轻呵了一口气，慢慢地开口，“不知道也没关系，以后你到片场，会有很多人和你谈这些事。”

“我需要进片场吗？”秦淮一瞬间有些搞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不是必须的，你可以不去。”楚优又玩起了手指，语气像是学生时代的书呆子背课文一样流利得毫无感情，“刚才的事也是，和他……爸爸说的是搪塞他的，我自己没什么问题。”

秦淮的任务就是接近楚优，也就自然乐得让楚优给他安排工作，便顺着杆子往上爬：“那怎么行？伤筋动骨还得一百天，何况你开刀，没人照顾是什么道理？你放心，我不会找公司给我加钱的。”

“不给加班费，你做慈善呀？”秦淮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楚优的点，眼见着他脸上竟有了几分寡薄的笑意。

“您要是愿意给公司说说，加薪我也是愿意的。”秦淮又忍不住逞了一时的口舌之快。楚优这会不再笑了，但心情也看起来没那么差，秦淮又想起韩若愚的短信，借口说给楚优去开水间倒杯水，便走出了病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