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1 / 2)
病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明明还有呼吸啊,为什么就说没可能了?”秦淮问了一个有些愚蠢的问题,他的生物学得很好,倘是平时别人问了他这种问题,他大致是要骂对方智障的。
“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了,小山,”韩若愚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脑死亡状态了,你父亲是局里的老前辈了,但凡有什么治疗方案,大家就是捐款……”
“我们不需要捐款,下午我去家属院找房产证,把房子卖了,”秦淮甩开韩若愚的手, “我不念书了,我去工作,我赚钱给他治病不行吗。”
“不是这样,不是钱的事——”
“那他妈到底是什么事,到底是什么要他的命?不是因为钱的话是什么啊?到底是被人盯上了什么啊?” 秦淮声嘶力竭地质问着韩若愚。
“我已经没有妈妈等我回家了,现在连和爸爸吵架的权利也要被剥夺吗?”他无意动粗,却还是忍不住把床头柜上盛着瓶瓶罐罐的护理铁盘一股脑地拂到地上。褐色的,红色的,黄色的液体胡乱地在地上相溶,铁盘砸在不太光滑的地板上,发出嗡嗡的回响。
没有人回答他。
而在那之后,——
“这是昨天新来的司机,秦先生。”楚优适时地打破寂静,向楚河汉解释着,“秦先生坐吧。”刚刚回过神的秦淮听他的话还并不太真切,只木木地向楚河汉的方向点了点头,便走到了楚优的床位旁边,低头拿医院提供的纸杯倒鸽子汤,可能是睡眠不足的原因,他的手并不很稳,汤洒出来一些,他又向小助理借面巾纸擦桌子。
楚河汉看着他不太熟练的动作,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毛,“这样吧,我等下让他们给你安排一个照顾你起居的人,你看行吗?小优。”俨然一副慈父模样。
秦淮浑身一僵,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对他而言,在楚优身边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何况就楚河汉对楚优的重视程度,说不定楚河汉会派自己手下的人照看楚优,那样一来,被窥视着的人就不止楚优,而是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和楚优相关的人。但他什么也不能做,因为他是没有任何立场和权力去阻拦楚河汉的决定,他的纸牌是AB面的,但楚河汉是Joker。
“不用麻烦了,我在这里,公司也有人来看我。”可能是因为刚做过手术的缘故,楚优还是绵绵软软的语气,听不出悲喜,拒绝得却很干脆。他大约也是不愿受楚河汉限制的,就像青春期的大多数人一样。
“但公司的人又不能二十四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