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2）

谨宁默然，她不仅知道自己来日的归宿，更知道未来每一个人的命运。

她缓缓起身，谦逊道:“这紫禁城便是妾身最后的归宿。”

太后朗然笑着，不过片刻声音复又恢复平日里的冷静，道:“这宫中的哪一个人归宿不是紫禁城？你要记住，你可以做一个宠妃，但也只能做一个宠妃。”

谨宁走出慈宁宫的时候太阳已经微微有了下降之势，细碎的阳光穿透云层撒满慈宁宫的花园之中，金色的琉璃瓦散着若有若无的光，看起来如梦似幻。

谨宁在长春宫拜谒过皇上皇后，回到承乾宫时已经日薄西山。大典过后的欢庆气氛盘旋于紫禁城上空挥之不去，谨宁只觉得没由来的疲惫，坐在妆台之前也懒得将衣服换下了，只是静静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顺治在谨宁之后也来了承乾宫，他尚未换下朝服，摒退了宫人之后径直走进了暖阁之中。顺治将手轻轻搭在谨宁的肩上，俯下身在她耳边道:“你在想什么？”

谨宁刚才出神出得认真，顺治的鼻息喷到自己脸颊上才猛然惊醒，站起来道:“臣妾拜见皇上。”

顺治拉着谨宁走到榻边坐下:“今天累坏了吧？”

谨宁摇摇头，扬了扬嘴角:“臣妾不累，臣妾只觉得紧张。”

顺治温和笑着，将声音压得极低，在谨宁耳边小声道:“你不知道，朕其实比你更紧张。”他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玉镯套在谨宁的手上道:“从今日起，朕就把你拴在身边了，以后无论朕在哪里，你都不能离开朕了。”

谨宁心中只觉得更加酸楚，她对上顺治的眼睛，轻轻道了一句:“好。”

……

长春宫中，赛罕坐在皇后对面的榻上，看着皇后重咳心疼不已。赛罕接过宝珠奉上的茶，端给皇后道:“娘娘快休息吧。”

皇后摆了摆手，没接过赛罕递过来的茶:“不用了，休不休息都是这样。”她转头对宝珠道:“你去给本宫拿个披风。”

皇后面前的炭火盆烧得极热，整个屋子里不仅仅是温暖，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燥热，赛罕都有些感觉气闷，她走到皇后身旁坐下，拉过皇后的手不禁一惊。

皇后的手冰冷无比，像是在数九寒冬的室外站了许久一样暖和不起来。赛罕惊呼道:“娘娘的手怎么这么冷？”

皇后将披风拉得更紧，莫名烦躁道:“本宫若是知道还怎会落得如此地步？”

赛罕的柳眉蹙得更紧:“那太医呢？太医开的药吃了吗？”

宝珠屈膝道:“药都是太医院那边熬好了直接送来的，皇后娘娘每日都吃，只是越吃越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