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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至押血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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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袖离开前,背着包袱有些不舍地站在长廊,环视着秀英馆中熟悉的一切。虽然只做了胡秀鸾短短八年的女儿,她却感觉是在这里度过了自己的半生。

秀英馆那些纷繁复杂的事情,已经全部交接给了聂霜华,她无事一身轻,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聂霜华知道她要离开了,特来相送,与朱袖在长廊遇见。

八年前,她跟着胡秀鸾来到秀英馆,就是在这长廊与聂霜华初见。

她忐忑地跟在胡秀鸾的身后,迎面而来的这个女人,年轻,清瘦高冷。她抬起手,对胡秀鸾毕恭毕敬地行礼,“馆主。”

胡秀鸾转头看向朱袖,道,“学得来吗?”

她抿唇点了点头。

胡秀鸾便道,“她叫聂霜华,是秀英馆内院的管家。至于她是做什么的,什么事该叫她,什么事不该,就得你自己琢磨了。琢磨错了,受了惩罚,若是喊一句苦,就给我滚回到那醉生梦死的地方去。”

胡秀鸾这话说得毫不留情面,朱袖自己在心里掂量过了,在这里,虽然胡秀鸾规定的生存法则有些残酷,但与其在那醉生梦死的地方堕落,不如在这里以求上进,寻个机会报家仇。

朱袖回了一句知道了,胡秀鸾似乎不甚满意,但也并没有苛责她,只道,“以后你就叫她聂师姐吧。”

朱袖学着聂霜华行礼的模样,对聂霜华抬起手来,行礼道,“聂师姐。”

聂霜华回了个礼,胡秀鸾就将朱袖丢给了她。

这些年,聂霜华纵使一如既往地清冷,但对她这个“师妹”是没什么可以指摘的。

只是聂霜华偏冷,行事谨慎稳重,不像朱袖一样张扬狠辣,擅用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伎俩,于是朱袖也就渐渐坐稳了掌门的位置,主持了秀英馆的大事许多年。

聂霜华性子冷,欲望也冷,从来不计较这些。

但朱袖心底,怎么也有点儿愧疚的,如今卸了任,对待聂霜华,倒是多了几分轻松自在。

朱袖如初见时一样,抬手行礼,道,“聂师姐。”

聂霜华仍如往昔一样,冷淡地回礼,“你真的要走了?”

她即便不想继续做秀英馆的主事,仍可以做胡秀鸾的女儿,侍奉胡秀鸾以终余年。

胡秀鸾的精神虽然很好,但年轻时受过了太多刀剑拳脚之伤,如今这些伤反复折磨胡秀鸾,药石无用。也许,没有多少时日了。

这些年,她虽然对这个师妹颇有些严厉,但二人就在这些严厉之间磨合成了一对真正的母女。

她自幼跟随胡秀鸾,与胡秀鸾的亲近程度,其实远不及这个与她相识八年的义女。

“嗯,我与母亲道过别了。”

朱袖知道聂霜华的担忧,随即又道,“玉郎在她身边。”

聂霜华轻轻一笑,“你和玉郎弥补了馆主一生无子的遗憾。”

朱袖看了一眼自己的包袱,道,“还有人的一生遗憾,需要我去弥补。”

聂霜华知道她说的是王嘉禾,收敛了她那生疏的笑,抬手对王嘉禾的牌位施礼,“希望他来生不再遭厄。”

她做着的是血腥的行当,平日杀人不眨眼,却也没想过自己会如此祈愿旁人。

告别的话说得差不多了,但聂霜华似乎还并不打算让她走。

朱袖道,“聂师姐有话直说吧。”

聂霜华点了点头,道,“你还记得上次楚家孤女之事么?”

朱袖知道她说的是张明敏。

“师姐,我说过,当年的秘密已经失去价值了。”

“没有。”聂霜华反驳。

朱袖站在长廊上,竟不知该不该走了,聂霜华说要杀,就一定会动手。而她不希望张明敏死。

聂霜华与她沉默了半晌,自觉朱袖有些冷静了,才解释道,“东朝的秘密从来没有过时的说法,更何况公主还活着。”

说着,她话锋突转,“大小姐,你知道雍华之变起兵的由头么?”

朱袖别过脸去,看着院中草木,淡淡道,“先帝翻前朝太子案,辱没武帝。”

聂霜华点了点头,道,“太子案或者是东朝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里所有的人,祖皇帝,景陵王,即墨氏,包括武帝都已经不在人世。这个秘密仍旧被一个青楼女子翻出,搅动朝局,甚至成为政变的理由。”

朱袖卸任,忽然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这些长袖善舞的人了,她一心只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上想保护张明敏。

“师姐是想说服我,杀张明敏么?”

聂霜华轻轻摇了摇头,道,“即便如今秀英馆由我掌门,我仍以你意为主。”

朱袖转头来看着她,眼里裹挟着怒意,“我意不杀张明敏。”

聂霜华道,“楚皓挖到了公主身世秘密,那时,这个身世之秘关系着天下苍生,秀英馆没有那个魄力去赌一个人的人品与保守秘密的能力,杀之是秀英馆唯一的选择。如今,秀英馆扶持沈策,我用整个秀英馆跟他换一个必须兑现的承诺。我不希望楚家的纰漏,让天下易主,最后整个秀英馆换来的只是一个空诺。”

朱袖心底十分挣扎,没有回应。

聂霜华继续道,“今天的秀英馆同样没有那个魄力去赌一个人的人品与保守秘密的能力,这个赌局的结果只有两面,就如当年太子案被翻起,要么杀欧阳故若,要么雍华之变。”

聂霜华说完,与朱袖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她们都知道,雍华之变后,欧阳故若因为愧对先帝,挂颈而死。

雍华之变,曾经血洗雍京,该死或不该死的,或先帝一国之君,或雍京白丁一介平民,都成为掩埋太子案的沙土。

朱袖忽然打破了沉默,“师姐,你知道我做事虽狠辣,但鲜少赶尽杀绝。当年的张明敏年少不知事,楚皓还犯不着将这种徒惹杀身之祸的秘密告诉张明敏。”

说完,朱袖背着包袱,转头要离开。

身后传来了聂霜华清冷的声音,“那当年入楚家见了楚皓最后一面的人呢?”

朱袖顿了一下脚步,“这是我替师姐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说完,朱袖沿着长廊出了秀英馆的正门,虽然没有再听见聂霜华的声音,但是她听见了匆忙的跑步声,转头来时被玉郎扑了个满怀。

“大小姐!”

朱袖浅浅笑着,抱着这个比自己高许多的少年。

“你来送我吗?”

玉郎松开了她,脸上带着些许泪痕,道,“我舍不得你。”

朱袖抹去了他脸上的泪痕,有些宠溺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以后还要经历很多聚散,不要每次都这么伤心介怀。”

“那怎么办?”玉郎磨蹭着自己的脚。

以往的玉郎除了对胡秀鸾,鲜少如此撒娇。原先她以为是他跟胡秀鸾更亲近,后来才知道,那是这个傻孩子学习公私分明的方式。

胡秀鸾卸任之前,他一样不敢对她放肆。

朱袖笑了笑,道,“一杯酒解千愁。”

秀英馆的人大多善解主意,当即端了两碗酒给他们,朱袖端起了酒碗一饮而尽,随后将酒碗砸在了秀英馆门前的石地上。

看着那些碎片,玉郎也将一碗酒咚咚地喝了下去。

朱袖笑着背着包袱离开了。

玉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说了句,“再见了大小姐,大小姐夫。”

身边的人提醒道,“应该叫姑爷。”

“……”

义阳镖局里,韩至和宋阳正在搬几大箱东西,其他的镖师或者在磨刀,或者在绑护手和绑腿。

张明敏刚好出来,看着他们这忙碌的模样,出声问道,“韩大哥,宋大哥,你们这是要押镖吗?”

韩至站起身来,道,“是啊。”

张明敏担心道,“韩大哥这是要亲自押镖吗?可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一旁的宋阳叹道,“那杜英姑娘说,这一趟镖是送往琉江的粮食和一些药物。琉江如今水患严重,粮价飞涨,又有疫病流行。粮食和药物在琉江容易为流寇所劫,所以特地要韩至亲自押镖,尽快稳妥地将东西送到琉玉城,杜英姑娘师兄的医馆去。”

韩至也道,“琉江水患严重,这些东西是杜英姑娘千方百计筹措而来,在琉江能解燃眉之急,若是叫流寇劫去,着实可惜。”

张明敏打量了一下这些东西,本想再劝一劝,毕竟韩至刀伤刚愈,上次为了赶回来参加世伯的生辰,纵马奔驰又扯动了伤口,但她知道自己这位义兄实在固执,又侠肝义胆,绝不肯对他人之难袖手旁观,便不再劝了。

只是提议道,“既如此,不如我与你们一道行吧?”

听见她这话,那些在做出镖准备的镖师都抬起头来看向了这位张女侠,张明敏忽然有些不知所谓。

宋阳见此,拉住了她走向一边,尴尬一笑,道,“张女侠,我知道你也是侠骨柔肠,只是我们这押镖的镖师都是男子,平日里放浪形骸惯了,你一个女子混在我们之间,恐怕多有不便……”

张明敏恍然,道,“宋大哥,不好意思,我一时心急竟忘了男女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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