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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三章】鬼门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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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刑部的大人,沈缚心头稍稍一盘算,问:“祁大人是为何事?”

“眼下景平皇后已薨,”他看了一眼殿内,压低了声音道,“而事出蹊跷,后殿走水或是有他因,而外臣不得近身,皇后又已是入柩,若不在此时彻查,则这案子怕是断了线索。得知沈缚姑娘彻夜为皇后梳洗着衣,又是义庄通识之人,因而想着或许还能知晓几分尸体当时的模样。”

沈缚默默听着,复而答道:“回祁大人的话,只是,我来之时,皇后娘娘的玉体已是被搬出殿外,且……已是焦炭之状,若非宫人指点,我并辨不出哪一位才是皇后娘娘。只怕我想帮大人也无能为力。”

祁知猷又问:“可是礼部先至此?沈姑娘是否有在皇后身上看到还未焦化的肌肤保留?”

沈缚摇头答:“并无,无一处肌肤有原态,但若是活活烧死,应挣扎狰狞,不过……景平皇后以及其他几位宫妃娘娘虽看不清面容,但未有呼救挣扎之态,且惊奇的是……体态皆为舒展状。”

祁知猷若有所思,问道:“娘娘们的贴身衣物和首饰可有收好?”

沈缚说:“皆是分开放置,我本是正要去交给礼部,不知作何处置。”

“可否……让本官看一眼?”

沈缚点了点头,将所提的盒子打开,“这个金风玉露钗是景平皇后的。”她指了指。

祁知猷用白布捏起这一根钗头为金,钗尾为银的钗子,到鼻尖嗅了一嗅,再以此白布擦了一擦烧黑了的部分。

发觉并无法擦净。

祁知猷眉间豁然,便与沈缚说:“沈缚姑娘可否将这盒子交给祁某?”

沈缚不知如何是好,毕竟她为白衣庶人,稍有差池则怕性命堪忧。

大抵是瞧出了沈缚心中所想,祁知猷安声道:“若追究起来,我会同段时宇说好,沈姑娘不必担忧,只是若先交到礼部,几经人手,我不放心。”

既然如此,沈缚本亦不好拒绝,只能应了下来。

祁知猷接过木盒,展了展眉同她道:“多谢,想是今后也要多多劳烦沈缚姑娘了。”

“大人言重了,本就是我应做的。”

沈缚没有在他面前提及宫鞋之疑,而是拿布包了削下来的趾骨,藏在袖袋之中。

她或许,在无意之中,发觉了一个隐匿在这一炬大火之中,更深的秘密。

倘若妄言,只恐自己也成了一抔焦土。

恰逢正午之时,击鼓鸣钟。

祁知猷闻声望向被宫围圈起的尺寸的天,问了一句:“义庄可是在楼外楼附近?沿着西湖边上?”

沈缚颔首说是。

祁知猷微微一笑,同她告辞。灵堂殿内数位皇子,亦随宫人指引,前往太和殿。

外殿之上,百官因丧期着素青衣,长伏于地,而一人凌万人之上却免。

紫衣尖冠,华发拂尘,高靴广袖,正是宦官魏无忌。

宣武帝从殿内施然而出,面容阴翳憔悴。一言不发,全由身边内侍代为宣读景平皇后,以及其他几位宫妃的谥号。

众臣三长拜,埙乐起,再击缶。

魏无忌拂尘一挥,俱静。

跟在宣武帝身旁的内侍小步移至前,只见魏无忌与他侧耳说了几句,又看了一眼皇帝的眼色,允了之后,开始朗声宣旨:

“孝贤龄皇后薨,而御前司禁军护驾失利,使圣心蒙蔽,恸失髪妻,亲军指挥同知郑麟何在?尔刚愎自用,厥咎尤重,革去御前侍卫之职,廷杖八十。指挥使姚子樊祸乱后殿,辜恩溺职,大逆不道,罪无可逭,”宣旨官看了一眼殿前着蟒服之人,万千感慨却只能继续道:“杖毙。”

阶下似是有几位朝臣有窸窣动静,魏无忌敛目向外殿看了一眼。

姚光启欲出声,却被身边兵部侍郎霍向儒拦下,悄声道:

“姚中丞请三思!”

“我侄入朝十余年,恪尽职守,我身为至亲叔父尚且不知他会酿成这等大错,这魏公公又怎可代帝行事,一以蔽之。”

霍向儒皱眉苦劝:“此事要如何回旋,既然现今拎出来讲,子樊便是留不住性命了。”

“老臣身为御史中丞,若正清固本皆做不到,自己侄儿都落了冤屈不白,还算什么御史?”姚光启已是双目泫然。

此时站在一边的二皇子却上前一步,目光越过紫衣之人,向殿上那位素衣龙袍的老者出言道:“父皇,儿臣不知,姚指挥使如此罪名,是否属实?可有御史台卷宗明证?”

宣武帝闻言气急,张嘴欲斥,咳嗽不已。

魏无忌见帝王如此,便替为开口道:“二殿下所言极是,然此事事关重大,牵连涉众,关系皇胄,杂家早已拟好卷宗,今日便可递送至御史台。官家大度,已是网开一面,姚指挥使纵有百条命,亦难辞其咎。”

此言一出,堂下哗然,却立刻噤声,大抵是猜出姚子樊做出如何大逆不道之事了。

二皇子赵瑗知晓自己不必多言,事关皇家颜面。

“臣,领罪!”姚子樊上前一步,眉目凛然,似是不欲辩解,只求一死。

姚光启见此心下惶然,险些站不住脚,大呼逆子。

领罚者为御前司,执杖者亦是御前司。

莫须有的罪名加身,如何下手。

一声复一声,偌大宫殿再无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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