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9（1 / 2）

那次线下聚会，老陆果真没骗我。

他说那不是我们头回见面，我只以为我们曾萍水相逢，放到小说里能成为一段浪漫的竹马情缘，可我怎么也没料到他会是那个虐杀了阿黄的少年。

他们有着一样漆黑的瞳孔，一样阴鸷的目光，即便是眼角的泪痣也无法削减这张脸上的狠厉决绝。

我有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想。也许我和老陆多年后的重逢也不是什么意外，也许就在我的潜意识为了保护我自己，忘了那些可怕的记忆打算快乐地迎接年少迎接成年时，那个躲在阴暗处手拿血手套的少年便从未消失在我的生活当中。他在暗中观察我、揣摩我，甚至以另一个身份重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可笑地成了我的爱人。

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我。难道他真的要履行当年的话，养废我再杀了我？

如今梦里梦外都成了我逃不掉的梦魇。

一想到自己掉进了那么大的陷阱，我便不愿再苏醒，去面对老陆的那张脸。

然后我就想到了狗子，想到他湿漉漉求饶的眼睛，想到了他那与阿黄相似的皮毛。我涣散的意识在这一刻突然聚拢，我猜到了狗子会面临的结局，会跟多年前的阿黄一样最后像滩烂泥散在地上发出最后的哀鸣。

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再留在这片虚无里了。

当年我没有办法救下阿黄，现在我不能再任老陆折磨狗子。

刹那间，我觉得眼前有道白光一闪而过。紧接着，我就看到了每天清晨都会看到的熟悉天花板。

我尝试发出声音，却只能听到沙哑难听的呻吟。我伸出一只手去摸一旁的床头柜，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冰凉的金属铐住。我的双手无法伸缩，也无法逃脱。

眼泪又没出息地流下来。

老陆再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脸了。不仅仅是因为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自己下意识地也不想再看清他的面目。

我和他在一起三年都没有看透他。如今再看，也没了什么意义。

我瞪着天花板，颤抖着声音问他狗子呢。

屋子里已没了狗子的动静。我知道这个问题其实毫无意义。老陆早就把这可怜的小东西处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