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2 / 2)
傅菁是典型的肤白貌美大长腿,腰细的盈盈一握,只是脸带着点婴儿肥,可站在一众美女里也还是很出色的一个,自从两人熟了,林深没少听傅菁抱怨自己的小圆脸,觉得能再瘦二两肉自己就是妲己转世。
对此,林深说:“现在长城归国家所有,放火属于故意破坏文物罪。”
傅菁气晕,表示林深这种典型的理科直男不配拥有浪漫。
傅菁听了林深的话,不知道想起什么,脸上郁色更重,没说话。
林深吸了口面,抬眼瞥见她的脸色,问:“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的事你可以交给……”
“深哥,你是不是找张晴要了两张演唱会门票?”傅菁打断林深的话,手不自觉地捏紧筷子。
林深一时没想到傅菁会问这个,愣了两秒才说:“啊……是,怎么了?”
“给谁了?”傅菁问。
林深不喜欢别人多问自己的事,傅菁心里有些紧张,顺着热气偷偷观察林深的表情,可转念一想认识了十年怎么也不是别人了吧,又心安理得地打量着林深。
林深出奇的沉默,握着木筷的手松了力道,面条就嗦溜地往碗里滑,几滴汤溅到桌上。
傅菁见林深良久的沉默,一颗才四平八稳的心脏有有些不安躁动,她直觉不该继续问下去,可想法还在脑里转着弯儿,话就先出去了:“你是不是见到时路姐姐了?”
话音一落,傅菁想抽死自己,可望着林深的眼神里明晃晃的有着一丝期待。
林深没发现傅菁望着自己的眼神,点了点头,说:“嗯,可是没把票送出去。”时路自己有票的。
林深还记得时路手里晃荡着两张演唱会门票时,自己那颗几欲跳出来的心,甚至想问问时路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他的动向,想问问为什么不联系他,想问问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
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一个“嗯”字,只源于软弱。
傅菁一怔,瞬间什么胃口都没了,把筷子撂在面碗上,有些生气地说:“都十年没联系过了,你干嘛还去找她啊!”
她心里难受得发慌,偏偏眼前这个男人像个木鱼脑袋根本不懂她的心思。傅菁和林深因时路的缘故相识,可在这缘故的十年间,傅菁无数次想抹掉时路的存在,她宁可晚一点,换一种方式认识林深。从上次林深跟她打听ELLA杂志社时,她就知道瞒不住了。
傅菁比林深还早一些见到时路,在林深缺席的那次采访,在打着大亮的白炽灯下,她觉得眼前头发微卷柔软的女人有些眼熟,偏偏想不起是谁。等林深再问时,她又猛然想起来那张脸,依稀和林深钱包夹层里一张泛黄的旧照片上的女生很像。
“十年没见了,就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或许最初是因时路的事才和傅菁认识,所以在对待时路的态度上,面对傅菁林深尤为坦然。
这种坦然,傅菁并不觉得有一丝一毫喜悦,她知道得越多,就越心慌烦躁。
“能过得多好?快三十了还在杂志社做助理,她去国外镀了层假金吧。”
今天的傅菁,尤其刻薄。
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林深自己回了房间,傅菁在酒店外抽了两根烟,才回自己的房间。
傅菁走到门边时,朝旁边紧闭的房门看了眼,林深就住在里面,敲门的话或许会开,也会听她的解释,可傅菁不敢,又气林深这么多年还旧情难忘,刷了房卡回自己房间。
夜深,一层层薄云似纱弄罩着微弱的月光,风一阵一阵吹过,云雾散了又拢上,愁得不行。
这一夜,好像整个城市都在失眠。
林深知道自己第二天早上六点有通告要赶,下午还有演唱会的彩排,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夜愈深,情绪愈浓。
十年,所有的情绪都会消逝,因为时间对每个人都很公平。林深也深信如此,他不是不曾想过,假如有一天,他们真的又见面了,他会如何应对。他想过,应当可以笑着大方地跟时路打招呼,说一句“好久不见”,然后像旧朋友一样坐下聊聊天,告诉对方自己过得很好,知道这些年她也很好。
可是再见面,所有的想象都只是一层泡沫,一阵风一粒沙都能轻易将它击碎。他曾经爱过的小姑娘,长大了。
第二天一早,时路盯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走进工作室,惊得程蔓蔓大呼:“你半夜爬烟囱了吗?”
时路一整夜没睡好,听了程蔓蔓的话,有气无力地回:“努力成为咱们杂志社的国宝。”把包放下,直径往白辛的办公室走。
刚推门,就看见白辛同样盯着熊猫眼,垂到嘴下。白辛幽怨的眼神直直射向时路,一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时路自知理亏,坐在白辛对面,暼了一眼白辛,说:“你昨晚也没睡好啊?”
白辛反问:“你觉得呢?”
时路说:“林深和我是大学同学,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成了明星嘛。”
白辛满脸写着不信,问:“你大学不是在美国读的吗?”
“是啊,我在北大念了两年,才出国的。”时路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又坐回位子,问:“白姐,你要听故事吗?”
白辛却是大手一挥,推了份文件给时路,说:“不听,这个给你做了。”
时路没想到白辛如此轻易就放过自己,半信半疑接过覆着封面的文件,打开来看,一脸无语:
文件里计划全程报道林深演唱会后台花絮。
白辛等时路看完,才说:“这份企划早就在做了,但是林深经纪人那边一直没松口,你去试试。”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时路想推,可这是进ELLA杂志社以来的第一份独立工作,不是以程蔓蔓的助理这样的身份。她想了一下,觉得公事不应该和私事混淆,点头接下这份企划,嘴里却不饶人:“哼!就你会压榨人。”
“这是林深经纪人的电话,具体不会的问程蔓蔓。”白辛递给时路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壹星执行经纪人经理——傅菁。
演唱会就在下周六,如果要安排的话就只能尽快联系壹星。出了办公室,时路就照着名片上的电话拨了过去,过了一会儿才接通。
时路深吸一口气,才说:“您好,我是ELLA杂志社的,我叫时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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