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柯怜住在离科大不远的一个老旧小区里，此时还没有睡。她有些神经衰弱，自从一个月前起就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她甚至不敢闭眼，一闭眼就是张塞朗和他太太的脸。

“你不想毕业吗小柯？”

“小柯，你可是我们的亲女儿啊。”

张塞朗把她关在房子里，给她看很多很多女孩的照片。

“小柯，这些学姐都是这么毕业的，你怕什么嘛。”

张塞朗略显浑浊的眼里带着笑，一如讲台上那个幽默风趣的张教授，却让柯怜从骨头里生出寒意。

“都做过一次了还怕什么嘛小柯，你看看视频里，你挺开心的嘛。”张太太蹲**摸摸她的头，把那让柯怜想掐死自己的视频凑到她面前，声音一如既往的慈祥，“女孩子总是要经历这些的，给谁不都一样吗。”

柯怜想破口大骂，想呼救，却仿佛被掐住了喉咙，嘴唇剧烈颤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柯怜蜷在床上，不敢关灯。她还不知道张塞朗死了。前几天又被张塞朗逼迫着叫去他们家，但因为自己身体不舒服，就没让得逞。

于是她趁机借考察说要外出几天，张塞朗同意了。但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要这几天假期能干什么。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慈祥如父母的张塞朗夫妻俩，居然能对她做出这种事。

张太太那么温柔，说出的话却那么残忍。他们夫妻俩那么恩爱，为什么她还帮着张塞朗…

柯怜好想就这么死了一了百了。但她姐姐昨晚刚打来电话，说让她周末来家里，她刚学会了一道新菜已经迫不及待想让妹妹尝尝了。还让她照顾好自己，爸爸妈妈都去世了，她一个人可得好好的。

柯怜去了趟父母的墓园，流着泪问妈妈她该怎么办。可是妈妈哪有回应，只有风抚过她带来的花。

小周开车，十五分钟就到了。路上柳怀绦给他详细说了保险柜里的文件内容。

他的声音带着森森的寒意：“柜子里除了柯怜详细的体检表，还有她的排卵期。”

“看样子，他们俩无儿无女却一直对此耿耿于怀，想找个学生替他们生这个孩子。”

小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他们怎么…生？…试管？”

柳怀绦直直地望着前路，声音仿佛从牙缝挤出来的：“那样最好。”

穿过一条两米宽的小路，他们到达了柯怜的楼下。

他们远远看到柯怜家里的灯还还亮着，结果等他们走到楼下的时候，一抬头却发现灯熄了。

柳怀绦看了小周一眼，小周会意，轻轻一跃便灵活地踩着墙往上爬。

柯怜家在六楼，小周爬上去后把自己挂在防盗网上。虽然他能从窗缝里溜进去，但毕竟男女有别，如果柯怜在家，大半夜看见家里突然出现一个大男人，不合适。

不一会儿小周就下来了。

“副局，柯怜家里没人。可能是刚才看错了，刚看到亮着灯的那户是应该楼下的。顺着窗子能看见柯怜客厅，客厅里静悄悄的，不像是今天有人活动过的样子。我还听了好半天，柯怜家里什么响动都没有，楼下那鼾声倒是挺重的。”

柳怀绦抬头看着柯怜家的窗户，倒不觉得像是看错了。

“我去看看。”

柳怀绦顺墙爬到六楼，情况正如小周所说。柯怜家里寂静无声，客厅整整齐齐一尘不染。他微微觉得有点不大对劲，便捏了个法诀，让自己的听力短时间增加一倍。

他发现柯怜的家里太安静了。

这世界上没有绝对安静的地方，而此时柯怜的家里就是绝对安静的。

万物都是有声音的，钟表齿轮的转动，冰箱电视的嗡嗡，水龙头的滴水，甚至穿堂风抚过门扇。这些都是有声音的。

可柯怜的家寂静无声，仿佛这个空间是不存在的。

柳怀绦仔细地观察了一番，高级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