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那你还不赶紧禀报陛下,还有心情在这里吃,朝廷赈灾银两到普通百姓手中途经数人之手,仔细盘查下来至少也需一个月左右吧。”乔高文催促着。
“早已禀报了,陛下派大理寺卫擎和刑部左棠去调查了。”
云少泽边啃着鸡腿,边歪着头想“若是一户只分到了二两银子,这五十万户也就分了一百万两,那剩下的四百万两银子究竟被谁贪污了,谁这般胆大包天,竟敢私吐四百万两的赈灾银,你说会不会是陈光”
“我觉得不太可能是他,若是被朝廷知道,第一个便是查他,而且据我了解,此人刚正不阿,当初毅然决然地拒接了迎娶御史大夫之女,反而娶了乡下的青梅竹马,这一点看来倒是比某些忘恩负义之人强如百倍”
巡抚陈光年轻时长得十分俊俏,被娶御史大夫之女相中,他以有婚约为由,放弃了这个可以平步青云的机会,为人固执,不知变通,向来忠言逆耳,不仅得罪了朝廷上许多的同僚,也惹得陛下不悦,这才被流放到河川,这个蛮夷之地。
炎阳说完这话,几双异样的眼睛盯着他,见他不明所以,乔高文底下的手悄悄地捅他,用蚊子般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他恍然,看了抱着只白狐端坐的人尴尬地笑了一声。
凌妃清素手撕下一小块鸡肉喂到小狐狸口中,对于他的话充耳不闻,好像他所说的与她毫无关系。
大概是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乔高文转移话题道“这也不合理啊,陈光一心为民,不可能不去监督赈灾银是否落到实处,这一查下来,即便没有贪污,也免不了失职之罪啊”
有了他这一开头,微妙的气氛又转回了正道,炎阳低头苦思冥想了一会,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看了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司徒辰道“所以怪就怪在此处,王爷,你说说这银两究竟去了何处?”
“本王怎会知道,相信他们很快便会查个水落石出”
他低头温柔地抚摸着不知什么时候从凌妃清那里跳过来在他腿上蜷成一团的白狐,唇边闪过一丝清冷的笑意,至于有多快呢,就看那位有没有带脑子了,若是这般好的机会都抓不住,那他便无话可说了。
“不过话说回来,王爷你所说的果然不错,这河川酱子鱼确实是一绝,若不是要上奏给陛下,我还想多待几日呢,这么偏僻的美食,你是怎么知道的”
“早些年跟云昆大师云游求医时,经过那里,在望鹤楼尝过几次,味道颇好,不过十分辛辣,不宜多食”
司徒辰望着一望无垠的莲池,眉间掠过一抹浓浓怀念的神情,但刹那转瞬即过,他仍是那个闲淡的瘫痪青年。
但这一丝神色上的变化还是没有逃过众人的眼睛,不禁在心里微微叹息,早些年,他双腿刚瘫痪时,陛下便让云昆大师带着他去四处寻医,寻了一年,也不见成效,反而加重了病情,变得如此的弱不禁风。
凌妃清往杯里斟茶的手一顿,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就坐在他旁边,可是他轮廓映在她眼中却是那般地迷离。
“确实很辣,这也是当地特色。”
这一点上炎阳颇为赞同,第一次吃时,他鼻子眼泪都流了下来,后来吃多了几次才渐渐好的。
几人边吃边闲聊了一会,便有小斯来寻云少泽了,说是家里来了宾客,凌妃清见他着实喜欢吃,便令丫鬟拿只篮子又装了两只给他,惹得大伙纷纷取笑他。
云少泽一瞪眼,要追着他们打,嬉闹一阵,看天色不早了便也起身告辞,一同走出了王府大门。
因为他们是熟客,也无须她相送,喧闹的亭子里一下子只剩两人一狐,默默无言,凌妃清正想说点什么调和气氛,司徒辰身边的另一个贴身侍卫快速走到他身边,低头禀了几句什么,司徒辰随即点头,便转头对着凌妃清道“本王有些事要处理,今晚睡客房便好,王妃困了便自行安歇吧”
凌妃清微微点头,便寻来老管家,与他一同去王府的库房走了一遭,库房内皆是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有些甚至是无价之宝,最让人惊讶的便是其中的孤本与名画被精心地存放于檀木书架之中。
这一日对于凌妃清而言只不过是慢慢时光中的一个寻常日子,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提心吊胆的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