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胡余生支着脑袋往四周一看，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还在院子里呢。

夏天晚上外面凉快，很多人会出来散步，也有很多白天干活晚上到处凑牌桌子的人，不定时的从路上走过。

舅舅家的院子只半米来高，房子又是面路而建的，他竟然差点……

胡余生迅速地从不言身上翻下来：“我糊涂了……那……回屋里行吗？”

不言一双眼睛望着天上的星星，眼里都是一点一点的光，像块会发光的宝石，轻轻点了点头。

胡余生一骨碌爬起来，猴急似的抱起不言，就往屋里走去，一路以脚代手，踢上两道门。

二十岁的小伙子，一身的蛮力，未通人事，更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你轻点……”不言抽着气，两只手抵住他胸膛，将他往后推，“你再这样，我不让了。”

“我弄疼你了？”听不言这样说，好不容易进去一点点，立即又手忙脚乱地退了出去，他自然心疼不言，没想弄疼她，可是他也没经验。

唔，观战经验是有的，只是实战这也是头一回。

“疼，你慢一点。”不言语气少有的温柔，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两个人都是空白一片，把握不住火候，不言也不知道这种痛这么钻心。

事情才开个头，床单几乎都已经被汗湿了。

胡余生长臂一探，摸到手机。

“你干什么？”不言还在他怀里，仰头问他。

“我查查……”

不言忽然笑了，将烧红的脸埋在他臂弯里，躲在他身侧咬了咬唇，翻到他身上：“我自己来。”

房里没有开灯，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夜色，胡余生似乎能看见不言的脸，那张脸小巧而精致，时常带着事不关己的冷艳，跨坐在胡余生腰间，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胡余生不知扔到了哪里，有些羞赧地护着自己的胸部。

风情这种东西，落在对的那个人眼里，像致命的箭矢，胡余生身上的血液仿佛沸腾起来了，快要将他自己烫熟。

“你起来抱着我。”不言细细的胳膊扶着他肩膀，让他坐起来，两个人抱在一起，好让胡余生看不见她的脸，凭着自己的感觉，一点一点让他探进去。

大概是胡余生刚才已经把最难的那部分做了，不言觉得，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疼，等她完全适应，那种疼痛仿佛还带着一种愉悦，让人有点上瘾，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绵长的闷哼。

胡余生脑子已经炸成了一团浆糊，似乎还没有从不言的举动中反应过来，一点一点袭来的快感又让他六神无主，完全成了个大白痴，看着她犯傻，竟然靠不言在掌控。

很快，她的身体开始发软，她伏在胡余生身上，将自己的唇送上去，触到她烫人的唇瓣，他才倏忽反应过来，接过了主场。

不需要什么技巧，用的都是最生涩的方式，但他先天条件就已经让不言受不住，差点又要将他推出去。

第一次对两个人来说都不是那么美妙，但却将彼此都送上了岸。

胡余生一直都觉得不言是若即若离的，纵然是这寸步不离的一个月，他仍然没有踏实感，总觉得她随时随地会说走就走，就像两年多前一样，连声告别都不会有，悄无声息的就消失了，像一滴水蒸发到空气中，感受不到，更抓不住。

可他现在突然有安全感了，也许她还会走，美国的学业还没有完成，但无论她走到哪里，最终的归属都是他这里。

不是因为要了她，而是因为她愿意。

不言偎在胡余生身上，听着他胸膛里的心跳声渐渐平静下来，身体瘫软得像骨头被抽离了，她将手指一根一根地插进胡余生的手指缝里，十指相扣地握着。

老天给了她那么多不幸，却又给了她一个足以抚平所有不幸的人，也许也是公平的，纵然她什么都没有了，胡余生也足够成为她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