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故事 他的伤痕(1 / 2)
箬晴葬在了醉峰山上。
没有葬礼,也没有亲朋好友的悼念,走的孤零零的。天上下着瓢泼大雨,似要把这充满污血的土地冲洗干净。
尉迟枫站在墓碑前,默默的站着。轻薄的油纸伞抵挡不住这豆大的雨点,风裹着雨打湿了他青色长衫。
他看着碑上新刻的字迹沉默了半晌,回想着箬晴的一生,似乎蛮失败的。既没有遇上一个真心对她共度一生的伴侣,也没有做好族长该做的事,扔下烂摊子,就这么撒手人寰。生时没有活的轰轰烈烈,死了也走的籍籍无名,感觉一生可以用平凡二字概括。
可她却问心无愧,试问世间有几个人能问心无愧?何况她是一只妖。
嘴巴开了又合,好像所有的话在此时都不合时宜。
“箬晴……星儿他会没事的,我保证。”
这句话,算是诀别,尉迟枫转身,不回头的一步步走下了山。
经过数月的舟车劳顿,尉迟枫终于带着星儿到了南疆地区。暝渊自从与蛇族一战后就再也没了踪迹,尉迟枫这一路倒是当了个十足的奶爸。
星儿毕竟身上有蛇妖的血脉,长的比普通人类快上许多,可是越是长大,这孩子体内的仙妖两气就越发的不平稳,事不宜迟,尉迟枫刚到就开始着手打听女娲的事情。
女娲是上古的神仙,踪迹成谜,无人见过她的真面目。热情好客的南疆人告诉他可以去祭司那碰碰运气。
这里的每个小城镇都会有个女娲神庙,来来往往礼拜求签的人很多。但一个抱着孩子的头戴斗笠的男人还是吸引了众多目光,不一会就有个小女娃请他去后面的小筑一谈。
堂内,有个头戴面纱的女人正等着他。
“前些日子卜卦,今日会有一携长剑,头带斗笠的贵客登门,想必就是你了。”女人请他入座,让身边的侍女接过他怀中的孩子。
“那你就是这神庙里的祭司了吧。”尉迟枫问道。
女人点头:“请问您要卜点什么?”
“不是为我,是这孩子……”
还没等他说完女人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专心的看着面前的青铜器皿,里面盛水,水有些许的谷物,漂浮的谷物竟组成了一副诡异的图案。
女人皱了皱眉,后又恍然大悟:“这孩子与女娲有缘,本是一生顺遂,可卦象又有隐隐不平之意,此事还需禀告大祭司。”
“大祭司?”
女人点头,把这其中缘由娓娓道来。
原来南疆祭司众多,可都归大祭司主管,她只是个最底层的祭司。大祭司住在王庭北部的圣城内,年纪最长,每年的祭祀也都归她主管,可通神谕,今年的大祭司已经快一百四十岁了。
“她是唯一和女娲联系的人,若想破这困局,还需她来解。”
普通人难以接近圣城,但有了祭司引荐本该畅通无阻,可两人仍被拦在了城门外。
只见圣城西北角一座高塔冒着冲天的浓烟,塔尖已经被烧毁,露出了里面烧焦的构架。
门口的守卫沉声命令:“藏书阁突发走水事故,任何人不得入内。”
女祭司有些着急:“我已与大人飞鸽传书,还请去禀报一下。”
“不行!”
此时高大的城门开了一条缝,有位姑娘探出头来:“放他们进来吧,大祭司有请。”
两人跟着姑娘走到了圣城中心的圣殿门口,高大的台基,百十来级的台阶衬的庄严的圣殿更加震慑人心。
尉迟枫刚刚到神殿的门口,就见着幽深昏暗的大殿中央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大殿深处传来女声的呵斥:“暝渊,你偷习神卷中的秘术,我看在子敬的面上放了你,怎么,你这是要来抢么?”
“笑话,我虽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是那食言的小人,我只是追踪魔族的叛徒到此,纵火的事不是我。”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身边的女祭司鞠躬行礼:“大人,尉迟枫已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