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夜迟眠会青驳 不意相逢是此期（2 / 2）

“在那边，小贼往那里跑了。”

继而转头对一动不动伏在屋檐上的人影低声急促道。

“温国寺大枣树下等我。”

留下这话，穆老九不再停留，一个跟头从这边房檐翻到那边房檐，又拾起瓦片胡乱打去，好似真有人奔在前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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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量，高义巷将军府的段昌贞段老爷顶着一脸浮肿，满眼的乌青，直勾勾看着堂下跪在地上的人发怔。

那段昌贞正房大太太肖氏苍白着脸坐在段昌贞老爷一旁，管家的卫将军夫人，段府二奶奶也不敢坐，只立在肖氏一旁伺候。

段昌贞伸出又粗又短的脖颈，似乎想看清所跪之人。

可这人跪的扎实，脑袋冲着地面，后脑勺冲天花板，眼观鼻鼻观心，一眼也不敢瞧堂上的老爷和夫人们。

“你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家里还有什么人？什么时候来府里的？还会哪些拳脚？”

那人略略抬头，大声回道。

“小人名叫穆老九，西凉甘州人士。自小离家来京城讨生活。如今二十多年没回去了，家中怕早没人了。小的原是街上拉车抬轿子的车夫，总是给黄大娘家抬轿子，黄大娘觉得小人老实可靠，上个月府里缺人手，就让小的进来专门给府里套马拉车。”

“黄大娘？”

段昌贞老爷心里没有这号人，微微一怔，侧头向大夫人肖氏问道。

一旁的二奶奶急忙解释道。

“是我房中用了多年的妈妈，人很是能干可靠。”

肖氏点头。

“黄妈妈看人很准，家里还住位待嫁个小姐，完事都要小心。还好这穆老九忠心护主，早早发现贼人踪迹，否则若真闹出点事，毁了姑娘的名声，那真是要咱们的命了。”

肖氏说罢，闪过头去问。

“你会拳脚？”

“不会拳脚，只是仗着力气大，又常年干粗活，比寻常人能打架而已。”

那穆老九大声答。

肖氏眼中露出赞赏的光芒。

“嗯，虽是个粗人，可是知礼守节，进退有度，最难得是忠厚勇义，为人老实。老爷，我看此人可堪大用。不如派给段朗专做看门护院的卫士可好。”

正说着，段府负责护卫的拳师段朗着人禀报进来。

那段昌贞对拳师段朗点点头。

“你来的正好，我正要给你推荐一个人——就是他，穆老九。”

说罢，又低头对穆老九道。

“穆老九如今府里要办大事，这事关系重大，不可有分毫差错，更不能出昨夜之事。你好好干，老夫不会亏待你。”

段朗点点头应是。

穆老九也急忙抱拳应了。

段昌贞吩咐完了，随意对那穆老九道

“你去吧。”

穆老九磕了头，昂首大步出了房。

那拳师段朗这才道。

“老爷，昨夜被贼人杀死的那两个护院我看验过了。那贼人武功甚好，至于什么来头，小的无能，竟然是看不出来的，只能看到那人只用五只指头拍在那两人背心，那两人外衣未破损，可是内里的衣服竟是两个手指印。”

“可怜那两位拳师连喊都来不及喊，便瞬间毙命。还好咱们家早有准备，这几日拳师护卫都是三班倒。听了穆老九那边呼救，急忙都拿着家伙便都围了上去。那人见咱家人马众多，不敢纠缠，这才跑了……”

“……老爷，您看，这……这后面该怎么办呀？”

那段昌贞听说那贼人武功竟如此之高，心中一寒，身子向花梨木太师椅的靠垫上倒了过去。好半天，苍白着脸道。

“怎么办？这事不要宣扬，免得再出什么幺蛾子……小姐是要当王妃的，在这之前，家中不能再出任何的事来！加派人手，再……再给二郎写信，问问他大妹妹要出嫁了，家中竟然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他这个卫将军，到底能不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