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兄弟学堂生事 急生智瞒天过海(1 / 2)
大乾光元二年七月的长安城南麓学堂里。
“都给我趴好了,屁股撅起来,裤子拖下去!”
南麓学堂的厨娘秀秀扭着壮硕的腰肢,拿着先生的戒尺,对着一排垂头丧气的学员凶恶命令道。
这些学童刚刚经历过混战一场,一个个灰头土脸,如同斗败的公鸡。
厨娘秀秀毕竟不是先生,说了这话,只有一两个学员低下身去,手握着腰带,抬着脑袋,看着其他人的动作,犹豫要不要真把真裤子褪下去。
“都聋了么?把屁股撅起来,裤子褪下去。先生平日里怎么罚你们,今日我就怎么罚你们!听到没有?立刻!马上!”
学童的不配合真真惹怒了秀秀。她大声怒吼,那粗壮的声音和同样粗壮的身躯发起怒来还是有一定威慑力。
这日大约是太热,学堂里只来了五六个学生。可虽然学生不多,一个学生后面带了一个跟读的小厮。这一下子就有十来人。秀秀一怒吼,堪堪能震碎房顶上的瓦,剩下没有趴下的,也都纷纷撅起钩子,趴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做解裤带状。
站在学堂最里面面对着这些学员的屁,股的还有一个十二三岁娇俏的小姑娘。
这日她上着杏黄襦衫薄衣,下着月霞色儿石榴裙,发辫则学着胡人的样编了两个麻花辫耷拉到肩膀两侧。因为打架,这会子,她头发也散了,杏黄的襦衫也被扯破了,露出内里白色的中衣。
她看到学员们齐刷刷的趴在地上准备解腰带,吓得她急忙转过身去。背对着学员看也不敢看。
她的动作引起了秀秀的注意,秀秀对着她凶恶道。
“动什么动?还没轮到你,等我治了他们,下一个就治你?”
那小女孩长得黛眉香靥,楚腰纤细。年纪虽小,可已能看出美人的模样。可美人也不惊吓,被秀秀这么一吼。这会子小脸发白,樱唇紧咬,秀气的眉毛已经卷在一起,花容失了六七分的颜色。
这女孩名叫郑竹影,平日里仗着出身高,样貌好,对人爱理不理的,十分高傲。此时这个瑟瑟发抖表情令秀秀十分满意。她学着先生平日里声调,粗声粗气道。
“本是佳人奈何做贼!你等好吧!”
说罢低下头,正准备继续训斥这一个个刚才还生龙活虎勇斗三军的学童。可刚一低头,一个白花花的屁,股正正摆在她眼前。
秀秀愣了三秒,急忙转过脸去,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作妖阿,作妖阿,老娘还是黄花大闺女,这不是悔老娘名声么?”
随后,用后脑勺对着那白屁,股叫道。
“谁让你全脱下来,你不会留个底裤,底裤么!”
那个白花花露出屁股的学童名叫靳波,是这个学堂年纪最小的学童。平日里话不多,小脸瘦瘦白白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一面急忙提裤子,一面委屈道。
“先生每次打屁股都是这样脱全了……”
旁边的学童一改刚才垂头丧气的沮丧样子,忍不住挤眉弄眼你碰我碰你,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谁在笑?”
大约估摸着靳波应是把裤子提起来了,秀秀恶狠狠的转过头去,对着那些没皮没脸学员再次横眉怒斥。
那些学童刚才还一副猥琐的笑容这会子碰上秀秀圆瞪的小眼睛,顿时都如同吃了鳖一般乖乖低下头去。
秀秀沿着这几个学童小厮排成的一字队形慢慢向前走去,一面走,一面将手中的戒尺打在手上,啪啪的作响。
“你们谁先动手的?都有谁动手了?为什么动手?都给我交代清楚了。先生刚走你们就作妖,还闹这么大动静。要不是老娘在厨房,听这边吵闹赶紧赶过来。这会子你们怕是都要翻天了吧。”
说着,她随意停下脚步,用戒尺戳戳眼前的学童道。
“你说吧,你先说!”
这些学童小的不过十二三,大的也不过十五六。年纪小一点的,或胖或肉,和小童也没甚么区别。年纪大一点的,恰巧是发育的年龄,个子猛蹿,脸上长出小胡子,青涩的男人喂有时候会让秀秀心跳加速。
恰巧眼前这个,就是让秀秀感到最多青涩男人味的其中一个。
此时的他十分标准的做出一个打屁,股姿态,他的宽袍大袖被撩起在一旁,外裤褪下去,里面的绿绸撒花的蛤裤便露了出来。
因为热,那裤子做的只到小腿,平日里又是衣又是袍根本看不出来,到了此时,他高高崛起屁股,小腿的流畅线条便现了出来,那男人才有的气息不觉令秀秀红了脸。
秀秀装模作样,拿着戒尺在他衣服上撩了两下,嗯,不错,要是腰,臀是臀,小屁。股还挺翘,不愧是学堂里让我秀秀姐妹妹愿意多看两眼的极品。
秀秀心中由衷的赞叹了两声。
当然,秀秀不会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她冷冷的断官司的声音。
“到底是谁先动手的?嗯?”
这极品学员一脸平日里是全是憨厚老实的孩子,这会子,规规矩矩的指着那一旁一个肥头肥脑的胖子道。
“李金先动手的,他先打我表妹。”
那胖子李金经过刚才的一番勇斗已经有些乏力,可是他旁边的小厮阿进听了这话,差点跳起来。
“你胡说,你胡说!是他们先偷吃我们爷的烩肉!秀秀姐,你不要听他胡说。”
这杜恒还没接话,趴在这排最里面学员忍不住大骂道。
“胡说八道!满口喷,粪!谁吃了你们的肉?什么肉我们还吃不起,偏声要吃你们的肉!”
他俩这一吵闹,学堂里顿时如同炸了锅一般,李金带的两个小厮提着裤子就要趴起来。那最里面的学童不甘示弱,一面系腰带一面指着这边对骂。只怕这边跳起来,自己裤子没提高,耽误正事。
秀秀啪的一声,戒尺打到那阿进身上,大声斥责道。
“没轮你说,你说什么说?”
那阿进呀呜一声嚎叫,捂着屁。股不敢说话。
学堂里,顿时一片寂静,远处那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学童也立刻趴在了地上。
秀秀四下环顾,发现这些学童都臣服在自己的戒尺下面,不觉勾起了一抹笑。
可是官司还是要断的,一时先生回来了,她也好交代。
当下继续向前走去,走到李金面前。人未说话,就是一戒尺。
李金哎呦一声,眼中快滴出泪。
“让你爬好你不趴好,快点把屁。股撅起来!”
李金生无可恋的指指自己乌青的脸颊,又掀开衣袖,给秀秀看自己的胳膊可怜兮兮道。
“秀秀姐,受伤了,你看看,看我的伤……实在疼得……坚持不住……”
说话间,拉开他的衣袖,将他的伤口展示给秀秀看。
“哎呦,这么严重呀!”
李金白胖如同莲藕一般的胳膊上红的紫的很开了果子铺一般。想来却是吃了好多无影脚。
秀秀粗眉一撇,脸色难看。啪的一声将戒尺打在手上,发出好大的响动。
“合着是你们一群臭小子,欺负李金一个人呐!”
众人光听那声音,都能想象出那戒尺打在自己皮肉上的酸爽,顿时低下头去,一时学堂里静悄悄的,一旁街道上孩童唱着的儿歌飘了进来。
"木文东,子水风,何人无事劫义公……"
“咳,咳,咳。”李金身上的伤真是有些惊悚,让秀秀一时忘了自己后面的话。
等她回过神来,忽然觉得有些丢脸。
作为先生出去,这学堂里最大的她,怎能被这小小伤口吓得目瞪口呆呢?
秀秀故意咳嗽两声,将众学童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像女王一般,向前踱步,来到下一个学童崔胜面前道。
“这是谁做的好事?”
崔胜犹豫着向秀秀身后看去,却见众学童挤眉弄眼,什么表情都有。
秀秀大叫道。
“看什么看?不许看!”
转头对崔胜道。
“说,你说,谁干的好事?”
崔胜一副不干我事的表情,低了头去不看秀秀,闷头闷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