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味（2 / 2）

戚谢扶额，还能不能好了。这个夜判怎么肥四，老是在走神。

“秋燕在城西，小贵在城东。我去城西，夜判大人去城东，可以吗？”戚谢简短地重复了一遍。

“不行，秋燕身上戾气重，某同阁下一起去。”靳令不容对方拒绝，从袖中摸了一张符箓大小的白纸，问了小贵的大概方位，遣附近小鬼送去给牛头人。

夜判要么是怀疑他，想跟着他摸他底细；要么就是觉得，跟着他许能蹭上一顿饱饭吧。

后者过于魔幻，引起戚谢强烈不适，还是排除掉吧。

靳令话不多，戚谢不用应付他，收了部分神识，牵着两鬼的动向，他真的怕再扑一次空门了。

城东多商贾，而世家大户则多住在城西，安静的住宅区，错落林立着几乎都是年岁过百的老宅，古朴而大气，非富即贵。

戚谢名义上的娘家，就在西城门外十里的戚家村，戚府的规格，比之眼前这座西城最豪华的大宅，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宅朱门上高挂红木匾额，上书“周王府”，浓郁的阴气盘桓在院落西厢。

周王府大门上，贴着尉迟秦琼两大门神，秋燕鬼气森森，断然不敢走正门，戚谢追着鬼气绕到王府西侧。

后门紧闭，隐隐听见里头有些闹乱。

戚谢扫了靳令一眼，后者会意，两人足尖轻点，轻飘飘跃过王府一丈高的朱墙，落在墙内假山上。

“阁下翻墙蛮熟练的嘛。”

“承让承让，夜判您落地无声，技高一筹。”

两人相视一笑，目光转向了同一方向。

一座两层高的小楼耸在荷塘另一侧，二楼有处露台，微风轻拂，撩动妃色的纱帘，纱帘后置着一方古琴，桌上的沉香尚未燃尽，冒着袅袅青烟。

本该是恬静的少女香闺，此刻却显得嘈杂凌乱。

池塘中九曲桥上和楼下的回廊中挤满了褐衣家丁护卫，男人的兵器全叫扔在岸边，有些衣衫不整，隔得远依然能听见人群中不断的污言秽语和急促的喘息。

小楼一层窗户大敞，廊前的人站得水泄不通，亏得戚谢站得高，仗着目力往屋内看。

屋中止有秋燕并着一位粉衣女子，那女子卧在软榻上，双眼含春，面色潮红，衣襟大敞，一双葱白玉手揉着胸前玉兔，撕扯着身上的衣物。

女子裹身的衣物叫自己扒得差不多，楼外的男人们双目赤红，人群中断断续续发出喟叹，只一眨眼，守在门前的三个人突然推开了门，大叫着往里冲。

春色在前，戚谢心中毫无波动，只想将那些人手脚打断，扔到水里清醒清醒。

身随意动，他一个闪身扎入人堆，数个眨眼的功夫，不甚宽广的池塘里密密麻麻都是浮在水面的人头，被折断手骨腿骨的人，哀声嚎叫，声入人心。

戚谢扫了眼跟着他一起利落除草的靳令，心下暗道，夜判还挺有眼力见的，上道。

形势陡转，房中乱飘的秋燕脸色登时变了，强横的气息破门而入，她没来由感觉有些发抖。

房中的粉衣女子见有人进门，光着身子朝两人走来，出口是求欢的话语，媚态横溢的眼眶却盈满泪珠，色|欲中似又饱含哀求。

靳令面上浮起红晕，连忙闭眼背过身去。但身侧的戚谢却没有避嫌的动向，眼睛直勾勾看着裸身的女子，朝她伸出手。

靳令心中警铃大作，毫不犹豫抬手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