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1 / 2)
“没有的事,你听谁瞎说的。”瘦子闻言,下意识拔高了声音否认。
这不是听你俩说的嘛,戚谢腹诽。
“这位小哥,你是哪个院子的。”胖胖拍拍瘦子,将人往背后带,自己往前朝白衣青年凑了过来。
白衣青年面如冠玉,形貌昳丽,泠然有仙人之姿,宛如谪仙降世,只一笑,便让人如沐春风。
靳府何时来了这么个俊俏的小哥,她怎么没听说过。
“醒竹院行走的。”戚谢拱手。
闻言瘦子扯了扯胖胖衣袖,给她递眼色示意赶紧走。
醒竹院的!
胖胖回身安抚了瘦子,两人无声眼神来来回回,瘦子抬头又看了戚谢一眼,妥协了,带着戚谢往莲苑方向走。
“嘘,”胖胖压低声音,贴近戚谢,“我年初刚来靳府,这些也都是听秀儿说的。”
胖胖来得晚,有些传闻经多人口后,内容大相径庭,瘦子听不下去,接过了话头。
两个丫鬟一人一句,只一会儿,戚谢差不多拼凑了个大概。
昨晚秀儿在莲苑见着的鬼魂,唤作小贵,原是在醒竹院伺候的。自小和靳令一起长大,却在去年被查出他在靳令的饭食中投毒。
若非那天靳令发疯掀了桌子,恐怕这会已经在阴曹地府等着投胎了。
餐食落地,饭香引来了老鼠,老鼠吃了一口,原地去世。
大房老爷靳宏勃然大怒,下令彻查。当天晚上小贵去找大老爷认罪,说是靳令只要一犯病就发疯似的打他,他忍不下去,才恶向胆边生,给主人投毒。
靳宏报官后,将小贵锁在西院的柴房,却没想到隔天在建于宅院东南角的莲苑小凉亭里,发现了吊死的小贵,石桌上还压着他的遗书。
莲苑本是靳府花重金修筑的花园,主家还没享受几年就出了这档子事,府里的人渐渐地都不敢往小凉亭这儿来。
“那秀儿昨晚去作甚?”戚谢发现了华点。
“昨夜是小贵忌日,秀儿和他是同乡,据说他二人还是娃娃亲。”瘦子声音又往下降了一度,胖胖听不着,斜着往左微微倾身,“府里都在传,小贵只是个替死鬼。大房到六房,有哪个不想要小七老爷的命?大老爷草草结案,明显就是在包庇凶手,可怜的小贵,死的冤啊。”
戚谢被两人夹在中间,胖胖这一动作,不免有往他怀里钻的嫌疑,他稍稍退了一步,自觉往旁边站开。
见小帅哥躲闪,胖胖撇嘴委屈,有些失落。
临近莲苑,也不知是否是心理暗示,胖胖和瘦子打了个激灵,感觉越来越冷,连忙告辞离开。
戚谢此刻脸色也冷了下来。
不远处,有个坐着轮椅的人,艰难推着木轮往莲苑的方向行进,不是靳令又是谁!
他盖着毯子的双腿上,放着个碎花布裹着的东西。许是路边有小石子,轮椅颠了下,那东西掉到了地上,靳令连忙去捡。他着急捡滚远的东西,慌乱间,重心有些不稳,整个人朝前摔下去。
戚谢慌不择路,一个闪身飞过人工湖直接晃到少年面前,张开双臂接住了他。
少年下巴重重地磕在他肩膀上,一声脆响。真疼!戚谢抱着人站起来,少年怕滑下来,连忙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等稳当当落在戚谢怀里后,凑到他面前,冲他绽开了笑脸。
还笑!戚谢气到模糊,抬手不轻不重打了下少年屁股。
可能是察觉到了戚谢的怒气,少年飞快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戚谢哥哥亲亲,不生气。春花姐姐说,生气会变老的。”说罢,还空了手去戳戚谢眼角。
靳令松了手,身子朝下滑了点,戚谢不得不提了力气撑着他,但他着实重了些,戚谢有些抱不动,朝后退了一步,才堪堪站稳。
不得了!
戚谢手抄在少年屁股下,这一抱,少年反倒高出了他一个头。
说起来,这小傻子虽然心智停留在幼儿时代,但声音和身量却没受影响。倒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手酸。
靳令摔下来时,轮椅往后滑了好一段路,若是就这么抱着小傻子走过去,不用内力的话,他这双手等会非得废掉不可。
戚谢感受着丹田内所剩无几的神力,肉痛的将轮椅招了过来,将小傻子安置回去。捡回少年掉落在旁的东西,靳令走过来蹲在少年轮椅前,仰头看他。
“你怎么一个人来这儿了,忠叔呢?”戚谢有些火大,这小道旁就是池塘,若是他一个不小心翻下去可还得了,怎么就敢放他独处。
“忠叔在忙,秀儿姐姐说,让我过来拿东西。”见戚谢面色不善,猜想自己可能做错了,靳令垂下眼眸,声音也有些蔫蔫的。
“那东西拿好了吗?”戚谢起身,转到他身后去推轮椅。
靳令摇头。
“去哪里取,我陪你去。”
靳令抬手指了指十步之遥的莲苑,“秀儿姐姐说,在凉亭里有个小布包,要去拿那个。”
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