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2 / 2）

“我觉得等也不是个办法，且不说继续等下去是否会等到她露出破绽的时候，光是想想就在我们的身边有人将会继续被残害就让我无法忍受。”

“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吧。”沈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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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沈凝所谓的主动出击只不过是夜晚之时于城中暗伏巡视。

他一身夜行衣的猫在南源塔上，这是城中最高的建筑，居高临下，能将城中景物尽收眼底。旁边还猫着同样穿着一身黑的无相，只是奈何似乎脑袋瓜子有点锃亮。

“我觉得你应该要围上头巾遮遮光。”沈凝靠过来，在无相耳边低声说道：“不然女罗刹都要被你的智慧之光给照走了。”

无相懒得搭理，只是痛恨自己为什么一时想不开要陪着一起来。

两人与夜色融为一体，望着经历了白日喧嚣后沉静下来的四周，偶尔有夜莺啼叫，乌云飘过来又飘过去，有人睡下了又有人醒过来。乞丐从马厩的干草堆里起身上茅房，更夫打着棒子敲碎月色摇摇晃晃而过，红袖楼的龟公咳着老痰从侧门佝偻着身子出来倒夜尿。

沈凝忍不住打了一个又一个哈欠，头顶是月，眼角有野猫骑墙而过。

一夜无眠，除了窥得两桩奸情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沈凝好生挫败，坐在屋内看着无相和痴儿生闷气，而两人自顾自，一个逗手中不知哪儿来的蚂蚱，一个又在抄写经书，不施舍一点眼光给他。

沈凝唯有回房骂自己的八哥：“死哑巴，还真沉得住气！”

无辜的八哥：……

沈凝不服气，第二日晚上自己孤身一人地又飞上了南源塔。

夜里稍微起了点风，南源塔飞檐悬着的铃铛叮叮郎朗，不远处有猫从睡梦中惊醒，狞叫一声。沈凝便瞧见有一人同样穿着夜行衣鬼鬼祟祟地在街角一晃而过。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果然死哑巴不在什么事情都顺利得多了。”沈凝抛开手中吃剩的苹果，从塔上一跃而下，像个影子般尾随而行。

只见前方的人苗条身材，是为女子无疑。她行路谨慎，时不时回头探望，但夜色昏暗，看不真模样。沈凝也颇为警觉，匿于拐弯抹角黑暗处，未被察觉。又跟踪了一小段路，前方岔路口突然杀出个醉酒的男人，晃晃荡荡，最终忍不住蹲在墙角根处呕吐起来。

女子见状，猛地向前冲去。

“不好，要动手了！”沈凝顾不得隐藏自己的行踪，看着女子与那男子越来越近，从黑暗中拔剑而出。然而就在动手之际，却见那女子径直越过蹲在一旁毫无防备的男子，从岔路口一个左拐，消失在沈凝眼前。

“糟糕！”沈凝顾不上那么多，脚步生风，直追了上去。可没想到甫一往左边路口拐进去，便有一道白光扑面而来，沈凝用剑格挡，白光一触即返，又凭空消失了。

“果然有人跟踪我！”一把脆生的女声响起，“怪不得狸音刚才一直那么躁动。”

女子转过身来，从她袖口钻出一只巴掌大的锦毛鼠，顺着手臂灵巧地爬至肩膀，吱吱吱得意地叫唤了两声。看来刚才那道白光便是眼前这只唤作狸音的小东西了，方才女子的衣袖一兜便将它收了回去，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怎么会是你？！”沈凝吃惊，站在眼前的居然是赵婉仪！一袭黑袍，却不是上次偷袭自己的女子所穿的夜行衣，仔细看得话还能看见袖口领口处滚了金银双色边。

“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爹爹派来的人捉我回去呢！”赵婉仪看清了来人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沈凝破风剑直指，逼问道。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呢！”赵婉仪毫不示弱，扬起一张素净的脸发问：“三更半夜跟踪尾随陌生女子，现在还以剑相逼，怎么看你都像是个歹人！上次被我撞见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还不承认，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沈凝似乎早知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不好对付，收了剑冷着一张脸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赵婉仪头一偏，俏生生的辫子一甩，冷哼：“那我的事也不用你管。”说毕作势要走。

沈凝还想阻拦，却惊得听闻一声呼叫割裂长夜：“杀人啦！杀人啦！”

赵婉仪和沈凝俱是一震，连忙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