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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愣,呼吸起伏。
大晚上浑无顾忌跑来同她挤一张小榻上,什么不顾,自个儿身上还带了伤,如此荒唐是要作甚。
小媳妇儿闻言一顿,反应过来倒不应他。屏了片刻,寻得时机二话不说从榻里爬起,感受某人凑近,本能抬手生生推了一把。
她力气是不够,尤其在他跟前,跟挠痒痒没区别。只可惜挣动时某人分心,视线落到女子开合的领口。
由于动作太大,那衣衫结带还开着,薄纱粉衫领口透着细腻白皙的肌肤。独自一人就寝,连里头小衣都没穿。突地杵一块儿,罗倞宇见状顿住,瞅模样压根移不开眼。
反应过来他在看什么,阿乔顺着视线望,当下只觉窘。话不多说拉了领口就势挡好,悻悻退了些许。
突如其来的场面,压根没想到。顺手捞起被子掩上,面色微红。寻了心里头的意思,正色解释。
“你有伤,两人睡一起,稍有碰撞如何是好?”
罗倞宇没说话,沉浸在先前的画面中,不太自在移开眼。
阿乔动了动唇,复又劝诫。
“范大夫说了,伤口不能挣着。”
她说的是实话,也是劝他的唯一理由。奈何那家伙挑挑眉,根本不听。
就势躺下,身型如山,人高马大。小榻受不得这重量,怏怏晃了晃。
一时语塞,阿乔只觉这人犯了浑。药不喝,睡也不安分,怎的大男人跟个孩子似的难应对。
负气偏头,缓和了阵方才继续。
“我回寝居,让他们给你拿床厚被。”
幽幽几个字,说罢欲翻过他身攀爬下床。既然不愿动,那她只好回去命人拿些被子来。
殊不知在她刚迈出一条腿时,整个重心失衡,秀腕被人带住,直直拉到他身前。
这下一撞,男人不觉一记闷哼。
他周身好硬,身型高大又很结实,胸前肌肉如铜铁。被那女子的娇软紧紧贴覆,剑眉微拧,却还一把裹住。
察觉到整个趴在他怀中,阿乔当下一惊,反应过来手掌正压着他紧裹的纱布,忙退开。
“诶!”
可惜退不得,后背让手臂牢牢按住,恍然间瞧那绷带溢着血,立刻惊。
“你的伤……”
屏住提醒,哪知某人抱得理所当然。甚至随手拉了后面被子将她整个裹到怀里,胳膊搂着那娇小柔软的身子骨,只觉整个人都很舒服。俯首正色打量,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这么热衷于抱她。是第一夜,还是更早以前。
四目相对,耐心思索。她盯着他,再不敢动。小巧饱满的唇瓣微微张合,一双大大的杏眼一眨不眨望向他。心里有些慌,干干咽了口,视线转移,再没挣扎。
罗倞宇默了住,伤口的痛感随着肌肉起伏一抽一抽从胸膛传来。他没反应,只略蹙眉。
永远那副威严无赖的架势,血都浸了大半仍旧面不改色。
阿乔没法子,神色复杂地盯了盯他胸前的纱布。呼吸交织,眼瞧血愈发收不住,片刻之后方才张口。
“不要命了吗,快起来我看看。”
一连好几句问,心下着实不忍,且那血浸得四处都是,着实看得揪心。何况都这节骨眼,闹来闹去有什么意思,两口子关起门还能闹出一身血,回头不得让人瞧笑话。
阿乔琢磨,示意性抬首。罗倞宇本是不愿,但在听到她说要看看时,神色略缓和,带着她从小榻中挺身坐了起来。
她没了退离的方向,只得就势坐在他腿上。视线落到那浸血的位置,稍一吸气,凑近观察,小心翼翼用手指轻轻扒开。
罗倞宇两手撑在后头,上身微扬。由了那娇软的小人儿坐腿上打量,很受用这样的姿势。
“看吧,看了别吓着。”
他的伤很可怖,为了不让她惊着,先一步提醒。
哪知那小嘴儿一撇,免不得的语气。
“你别动……”
感觉牵引的动作,男人阖目。
“嘶!”
屏住呼吸再扒到最后层,拿眼往里探,情况当真应了她的话。都说有伤在身不得大力,偏生他还这般莽撞。总是你来我往的闹,这下果真牵动到伤。为何这么大的人,浑就不消停。
意识到此,眉头不禁紧拧,忙着从他腿上撤离。
“瞧,当真裂开了,你等着,我立马去请范大夫。”
语毕下床就想走,哪知手腕给人带住,根本离不得。
罗倞宇漠然观察,握住那白皙的秀腕将人带回来,挑眉看了眼外头。
“纱布药膏寝居有,让他们下去拿。范叔睡了,我自己来。”
说得正经,手上力道甚至未松。
阿乔走不开,闻声犹豫。
“可你……”
他继续挑眉,并顺便拿了榻上厚袍子,展开披在她身上。那是他的衣袍,穿她这儿足足大了几个号,瞅着也是滑稽。
仰头打量片刻,继续犹豫。
“你口子浸了这么多血,还是让大夫过来看看的好。”
感受这一切,阿乔略显紧张。
这时候罗倞宇已经下榻起身,一身单衣也不嫌凉,态度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