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1 / 2)
男生爱面子很多时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等找补回来了,恢复到光鲜亮丽的样子,或者冷静下来了,曾经多不愉快的小插曲都很容易就能随风飘逝。---
比如说薛纪良和喻熹,被一个妹子搞得狼狈不堪。毕竟那是一个很具有侵犯性的行为,他们被泼的那一瞬间可能是满腔怒火,但一转眼,等他们把自己拾掇干净又能见人了以后,其实也不会跟李岚尔计较什么。
他们一致认为,他俩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应该确实是把李岚尔惹毛了,但是估计她自此就真的是一团死灰了,复燃的可能性很小,她应该是不会再缠着薛纪良了。
这么一合计,从长远的角度看来,被那么一泼,划得来啊。
于是,在对待被异性轻微侵犯的这个问题上没心没肺、心比天宽的两个人真就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出了酒店真就准备去看电影去了。
喻熹想看一部好莱坞大制作的科幻电影,薛纪良却非要看一部日漫电影,两个人争了一会儿,喜好达不成一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俩谁都没说服谁,那行吧,也不磨磨唧唧,各自挑了时间差不多的场次,很爽快的各看各的去了。
大学生嘛,周末不浪什么时候浪,他俩一起浪到天黑才回学校。
晚上回去喻熹洗洗吹吹搞完后,他刚坐下来用电脑登上微信就接到了白瑾的视频聊天请求。
白瑾跟他东扯西扯,一会儿聊她最近碰到的一个摔断尾巴骨的奇葩患者;一会儿感叹前几天她主刀做的那台历时十一个小时的手术整个过程有多么多么的艰险;一会儿又吐槽新来的小见习生连给患者打石膏板都紧张到发抖;过了一会儿她又提到她最近在玩一个堪比黑科技的智能吸尘器,接着又抱怨路边的杨柳树漫天飘飞的柳絮,她说那些飞絮搞得她想去当伐木工人,那样就能把夹道的杨树全利利索索地砍了......
喻熹边给一个车模打蜡,边笑着听白瑾断断续续地说着,偶尔应几声,也没有不耐烦。
他听到白瑾说起飞絮,随口回了句,“那糟心玩意儿容易堵塞车里的水箱散热片,你让我爸有时间去清理清理;还有啊,影响视线,你让他开车多注意点。”
“唉...”白瑾听了后幽幽的小叹了口气,“你爸现在指不定正沉醉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里呢,呵,你还这么关心他...”
“嗯?”喻熹停下手中的动作,挪开视线,他看着白瑾那张又冷又幽愤的脸,“我爸呢?”
“出差有四天了。”声音闷闷的。
在白瑾心里,有喻晋泽的场合,喻晋泽的重要性永远排在其他人的前面,其他人中当然也包括喻熹。
喻熹心里有底了,原来如此,怪不得白瑾会主动跟他视频聊天还一个人絮絮叨叨说这么多话,合着是因为喻晋泽几天不在她身边,她一个人太落寞,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喻熹把手中的玩物小心翼翼的放进玻璃盒中,看了看时间,九点刚过。
“还早,我爸应该还没睡,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干嘛呢?”
“别...管他呢。”白瑾抱紧一个头骨,半阖上眼皮,抿嘴,音量逐渐变低。
口不应心的女人。
“欸,妈,你这头骨怎么是彩色的啊?”喻熹企图岔开话题。
“用水彩笔做了点的标记,供教学用...”白瑾突然目光狰狞的看着头骨,“你爸这次去,同行的还有个很年轻的小姑娘!”
又绕回来了。
喻熹摇头轻笑,他撑着下颚,歪着脑袋,开始宽慰他妈妈。--*--更新快,无防盗上----*---
“妈,你别老是患得患失的,乱想什么呢...”
喻熹花了半个小时才把白瑾劝慰安抚得稍微安心了一点,他看着白瑾的眉头松开,嘴角也染上了笑意,才放心的挂了视频,关了电脑。
接着他起身取下,拿着那本书,眸光闪动。
周末休息浪了两天都没跟某人说句话呢。
嗯...想他了。
喻熹拿起手机,打算问问席澍清在干嘛。
他点进微信看到席澍清在两分钟前给他发了两条消息。
他着急忙慌的点进对话框一看,一个文档,一句话。
那句话是:你把这个文档转发给薛纪良,你们两个一起好好学习学习里面的内容。
喻熹纳闷,什么内容啊,他随即点击下载文档。
共有三十几页,一条条的,全是法律法规。
——《船舶登记条例》第五条,船舶所有权的取得、转让和消灭,应当向船舶登记机关登记;未经登记的,不得对抗第三人。船舶由二个以上的法人或者个人共有的,应当向船舶登记机关登记;未经登记的,不得对抗第三人。
第八条...各港的港务监督机构是具体实施船舶登记的机关(简称船舶登记机关)...
第十条,一艘船舶只准使用一个名称。船名由船籍港船舶登记机关核定。船名不得与登记在先的船舶重名或者同音。
第十一条,船舶登记机关应当建立船舶登记簿。船舶登记机关应当允许利害关系人查阅船舶登记簿。
......
——《老旧运输船舶管理规定》第一条,为加强老旧运输船舶管理,优化水路运力结构,提高船舶技术水平,保障水路运输安全,促进水路运输事业健康发展,制定本规定。
第三条,本规定中下列用语的含义是:...(四)报废船舶,是指永久不能从事水路运输的船舶。...
第六条,国家对老旧运输船舶实行分类技术监督管理制度,对已达到强制报废船龄的运输船舶实施强制报废制度。
......
喻熹大概的扫了几眼,全是与船舶登记制度和强制报废制度相关的具体条文。
这些条文都不是《民法总则》里的内容,席澍清为什么指明让他和薛纪良一起学习?
难不成...
他想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喻熹的掌心里全是汗,“薛纪良!!!你他么真是害人不浅!!!”
薛纪良正带着耳机看一个游戏直播,喻熹的声音盖过了视频里主播激愤的骂声,这突如其来的吼声让他有点懵。
“我怎么了我?你今儿必须得把话说清楚啊?”
“你!你他么真是差点害死我了,一会儿回来再跟你说!”喻熹一咬牙,开门出了寝室。
“神他妈,怎么回事...”
喻熹急冲冲的走到三楼的公共阳台,看到周镜钟正跟他的一个老乡靠在栏杆旁,两人一起抽着烟唠嗑,“瘪犊子玩意儿,差点没给我卡秃噜皮咯...”
F大每栋宿舍楼的每一层都有一个很宽敞的公共阳台,便于给学生晾晒大件的衣物和被子,但男寝这边的阳台基本上可以说是吸烟休闲专区,每晚都有一大堆人,抽烟、喝喝酒、吹吹风,或者一起唠唠嗑。
喻熹皱着眉,有点急躁。
这地方不适合讲电话。
他只好下楼,去了宿舍楼和宿舍楼之间的空草地旁。
黑漆漆的一片,没人,抬头能看到楼上每一层每间寝室的白炽灯光,总体视线幽暗。
喻熹给席澍清拨了个语音通话。
“噔噔噔”的响了好一会儿,席澍清才接起来。
“席老师,我跟...”喻熹迫不及待地先开口了,他突然转念一想,话锋一转,“不是,我想问问您,那些条文要怎么学?抄还是背?”
先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