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梦（1 / 2）

The more people you love.the weaker you are.

在乎的人越多，你就越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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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凌晨的那阵争吵实在是太耗费力气，小姑娘这一觉睡得很久，一觉醒来的时候甚至已经是天黑的时候，女孩在柔软的被子里面打了个滚，但是还是觉得眼睛肿的难受，她唇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但是手摸来摸去发现旁边没有人的感觉更让她有点害怕。

床垫是凉的。

“巴基？”她一开口，感觉自己嗓子里似乎有血丝。

——没人回应。

艾米突然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她猛的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跌跌撞撞地在房间里跑了一圈，一边找一边喊着巴恩斯的名字。直到声音喊的有些沙哑，她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卫生间，厨房，客厅，哪里都不见他。

分明巴恩斯的东西还好好的放在这里，门口的夹克衫和拖鞋都还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衣架和鞋柜上。

小姑娘蹲在门口的台阶上，有些无助地看着外面开过的垃圾车——工人正在倾倒垃圾桶里面的垃圾，蓝色和黄色的衣服在夜里有点显眼。

“别找了。”

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响起，艾米闻声警觉地转头——她这些天听到了很多次这个声音，总是以为是某种错觉。

施密特的手插在口袋里，站在背光处，身上穿着和七十年前没有什么不同的衣服——深褐色的军装，红色的没有皮肤的脸在夜灯下看上去有些渗人。

他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那一瞬间艾米突然发现她不能动了——小姑娘惊恐地看着这个七十年前的恶魔此刻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伸出了手，像打量着一件艺术品一样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又见面了。”施密特笑着说。

……

艾米猛然睁开眼睛，喘着粗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做噩梦了？”

巴恩斯正在她的旁边笑意盈盈地注视着她，轻声问。

艾米沉默了一会儿，颤抖着睫毛，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梦见你和我抢吃的。”——很拙劣的谎言，小姑娘有些苍白的脸色和起初那种惊恐的眼神都说明她在撒谎。

“骗人。”巴恩斯这次没有维护女孩的谎言，他似乎有些生气的帮小姑娘揉了揉肩膀上昨晚被掐出来的淤青，嘟嘟囔囔地说。

艾米：你变了你以前很宠我的。

气氛一阵诡异的沉默，小姑娘没有打算再继续圆谎——她咬了咬嘴唇，抬头看了看巴恩斯，又低头注视着掌心的纹路，掌纹错综复杂地交缠在一起，像是杂草一样。

“我梦见施密特了。”

艾米伸手握住了男人的三根手指，垂眸思考了一会儿，轻声说道。

“巴基，我总觉得他无处不在。”

那种感觉让艾米感到不安，她总觉得自己被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让她有种自己活在监视之下的错觉，使她浑身发毛。

“那就让他来吧，艾米。”

巴恩斯叹了口气，似乎不觉得这是件大事，他随即笑着伸手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头。

艾米抱起被子的一角，沉默着往里面拱了拱。

她总觉得这样的巴基哪里不太对，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男人笑眯眯地看着她的模样让她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到不是说虚情假意，只是让她觉得眼前的人并不真诚。

“我怕，他是个恶魔。”小姑娘有些不甘心地承认了这一点，她怕施密特——那个男人给她留下的阴影面积之大，让她只要想起红骷髅的名讳就感到一阵窒息。

“施密特先生是好人，艾米。”

巴恩斯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他似乎在认为小姑娘的话在诋毁对方，“他给了我新的生命。”

说完男人撸起了自己左手的袖子，让一整只金属手臂暴露在她的视线中，在床头灯的反光中，那颗红色的星星格外的碍眼。

艾米一愣，有些不解的抬头。

“看，艾米。”冬日战士扬起唇角，冲她露出一个灿烂明媚的微笑，语气温柔的像是在面对一个幼儿园的小孩——小姑娘却感觉自己的后背因为一阵寒意而冒出了冷汗，她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看着男人熟悉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狰狞。

这不是巴基！

“喜欢吗？”

冬日战士重复了一遍，他越逼越近，直到小姑娘试图转身逃跑时男人又凭空突然出现在艾米面前，那只金属的手掐住了女孩纤细的脖颈，把小姑娘整个提到了空中。

“巴……”她握住了那只手，挣扎着试图发出声音。

“回答我，喜欢吗？”冬日战士的声音几乎要把她的耳膜震碎——那一刻女孩觉得眼前的人像是北欧神话中啃食尼伯龙根的恶龙。

来自地狱的魔鬼冲她伸出了猩红色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