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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现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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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临近。夜晚,一丝丝清风驱散了湿濡的热气,亦消退了人们入睡前烦躁的心绪。

产房里传来阵阵痛苦的嘶吼划破了宁静的夜空,产妇在频繁阵痛下挨过了整整一个白天,守在产房外面的那个男人早已汗湿了衣衫。

产婆是房锦瑟安排的经验丰富的老人儿,此刻亦是拭着额上不断涌出的汗水,朝满地打转,不知所措的房锦茹无奈的摇了摇头:“二小姐,奴婢无能,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当务之急,您还是赶快做个决断吧,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她傻了傻眼,心头一灰,盼了几个月,以为这回可以有一个孩子了,到头来终究还是落了空,她到底是什么命啊?怎么就求不来一个孩子呢?她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保大人,这还用问嘛!”

床那边却传来锦云的呼声:“姐,姐!我可以的,我能生,你不能放弃这个孩子!她是你的孩子,我答应过把他给你的,你怎么能放弃他呢?你不可以――”那终极的痛感再一次袭击了她,她瞬间耳目失聪,挣扎着说不出话来。

她来到床边,哽咽着:“傻丫头,我因为他是你的骨血,才会如此看中这个孩子,你明不明白?他再贵重,能敌得过你去吗?”她抬起手中的拍子拭着脸上的泪水,看着那娇弱的身子绷得紧紧的,直至这一回合的痛感消失。

她整个孕期都没有变胖,脸依旧小小的,手腕纤细,只有那肚子硕大得瘆人,好似一个魔胎,将她体内的养份都吸了去。她此刻没有一处不被汗水浸泡着,绸缎的衣服贴在身上,散乱的湿发黏在脸颊上,那样小小的年纪,小小的身子却奇异的倔犟。

“锦云,我们不要这个孩子了好不好?我不能用我妹妹的命去换一个孩子啊!”

“不!姐姐!不行,我必须生下他的,我一定能的!”又一波摧毁式的疼痛呼啸而至,除了痛,其他的知觉都消失了。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床单,那个年轻的生命靠着心中强大的信念撑过了一波接一波如炼狱般的折磨。肚子里面的小小生命是她与他的结晶,是她全部的希望,象征着她永不熄灭的爱之火焰,就算让她万劫不复,也要让他安然降生。

“锦云!锦云!你这孩子,怎么就执迷不悟呢,不要了,我们不要这孩子了!不要了!”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房锦茹已怕到了极点,她攥着妹妹的手,泪水融在她的汗水里。

“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想到姐姐,她真的很愧疚,很多时候,她几乎不敢看她的眼睛,自觉无颜以对,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哪里对不起我?我是真心不要这个孩子!你不要再逞强了!”她示意产婆动手,在拖延下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不!我不能听你的!”她决不允许谁来伤害她与他的骨肉,她咆哮着,不许产婆接近她,只是汲取身体所有的力量,一遍遍的努力,一次次的尝试。

一阵婴儿清脆响亮的啼哭声点燃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希望,阵痛的骤停和婴儿美妙的天籁之音让产妇惨白而疲乏的面容上漾起甜美的笑容,她成功了!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下了,而这一睡,却成了永远的长眠。

刚刚落了场雨,深秋的寺院寒浸浸的,瓦檐上残雨滴嗒,落入粗瓷的水缸里,“咚咚”的声音在深广的寺院里回响,苍茫而寂寥。

房峙祖伫立在窗前,背影寥落,望着窗外沉默无言。他从来都是骄傲自负、意气飞扬的人,何时变得这般沉郁寡言了?唐明哲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对暮了道:“师太,您深居佛寺,不知外面的事,我们六爷在几月前误娶了大爷的女儿……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深究此事的原因,如今大错既已铸成,也只能亡羊补牢罢了。所以还请师太保守此事,不要宣扬出去,为房家留些颜面。”他言辞恳切,温文有礼。

暮了师太闻言却是大惊失色,她万万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她下意识的望向房世瞩,窗前的人如铜雕泥塑一般孤寂而立,沉吟片刻决然道:“这些事从此便烂在了我的肚子里,绝不会对人吐露分毫,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请放心吧。”

多日来,因为探询房天莱的身世,房峙祖行踪鬼密,汽车夫和孟德安都遣退在公馆里,整日赋闲,对于主人的异样,他们虽感好奇,可没人敢去一探究竟,只得终日无所事事罢了。

回去的路上,仍是唐明哲驾车,他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房世瞩:“范企岚这张嘴想要扎严了,就得吊住他的胃口,大洋恐怕要靡费些。”

“这些事你就斟酌着办吧。”他疲惫已极,声音有气无力:“明哲,这件事不光要瞒着世人,我大哥和芷荀,暂时也先瞒着,有些事情我要先想一想,怎样处理好。”

唐明哲怔了怔,怎样处理好?还能怎样处理?可他转瞬就了然了,他无非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对芷荀的感情非同一般,恐怕需要些时日来面对现实。他语重心长:“我明白你的心情,可芷荀那里,你能瞒多久?你的异常――她岂会不发觉?还是早做打算吧!”

他的意思他当然明白,他与芷荀日日痴缠,如果他突然变了副样子,要怎样对她解释?除了如实相告,还有什么更好的理由?他什么都想得到,可他不愿去想,他此刻只想静一静,一个人。到上海后,他独自驾车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开着,那一条条的街道、鳞次节比的商铺、热闹的人丛,在他眼前一一漫过,一切再熟悉不过,可此时看在眼里又都变得疏离、冰冷而陌生,天是灰的,世间万物也都是灰的。

他幻想着芷荀此刻已离开了他,离得远远的,到了他看不见的地方,重新开始,结婚生子,过另一种生命里没有他的生活。他反复假设,练习去适应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可每次都真切的感觉到有一只魔掌插进他的身体,生生摘走他的心,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后,就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

手中的方向盘一个急转,奢华的汽车直奔街道旁的梧桐树而去。一声闷响引得路人纷纷注目,这样气派的小汽车撞成了那样。路旁的巡捕马上奔过去查看,房世瞩毫发无损的走下车,挥挥手示意自己无事,简单对他交代了两句。这时一个娇甜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房六爷!真的是您!”

房峙祖转头,讶然道:“怎么是你?”

赵凤春陪着房峙祖到了车行,他随便选了辆新车试了试,便买了下来。他的公馆当然还有其他的汽车,可他此时不方便回去取,毕竟芷荀还不知道他已回了上海。他将撞坏的林肯交给车行处理,开着新车,载着赵凤春离开了。

“您的汽车夫呢?怎么自己驾车了?”赵凤春坐在副驾,徐徐的问。

“虽说身边无人侍候不太方便,可有些时候更自在些,不是吗?比如现在。”他瞧她一眼,俊美的唇角一勾,极有深意的道。他极少对女人如此轻佻,这一次他是真的想改变。世上的美丽女子这样多,为什么他就非得爱一个不该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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