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变异过程(1 / 2)
瑜凤没管跟上来的墨癸,只是语气中带着一股子安抚地对瘦子说:“小高,别慌,你先说清楚发生了什么?”
小高深呼吸几口,这才颤巍巍地说:“明天正在变异。”
一向镇定的女人身上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轻声问:“到什么程度了?”
“已经就差头了……”
“明天……他才六岁啊。”瑜凤的眼顿时红了一圈,她哽咽着咬住嘴唇,后背挺得笔直,但这也无济于事,通道另一端传来的女人哭喊声仿佛烙铁灼伤了她的心。
瑜凤也是脆弱的人类,即使再坚强,她潜在的母爱也会将理智摧毁。
墨癸停住脚步,他看到了正在变异的男孩,甚至已经不能称作是人了。
那团肉球伸展开身体,跟之前看到的怪物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这只怪物软踏踏的脖子上仍旧长着男孩稚嫩的头。
男孩淡黄色的短发还随着身体的动作轻轻晃动。他的脸上全是泪痕。他在哭泣。
“妈妈!妈妈!救救我!我好害怕!妈妈!妈——”
男孩不住嘶喊着,声音几近破音,他的无助在回荡的喊声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母亲无能为力。
她只能站在一旁用话语安慰恐惧的孩子,尽管自己已心如刀绞,满脸血泪。
“明天啊,明天,你听妈妈说,你别害怕,你先闭上眼睡一觉,好不好?等你睡醒了,妈妈就抱着你呢。明天啊,你现在在做梦呢,梦醒了,什么事都没啦,你还能,还能看到你的润哥哥呢,好,好不好?”
悲恸的母亲说到最后,已经听不出想要说什么了,嗓子干涩到几欲作呕,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真的吗?”男孩颤抖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对自己母亲的话深信不移。
“我能看到润哥哥?那——妈妈你也在吗?”
她愣了一下,笑得苦涩,紧紧攥住自己衣角的指甲已经崩裂,流出的血染红了布料。
“我在啊,明天,妈妈一定会在那的。”
“所以啊,天天,你快——快醒过来吧。”
男孩笑了笑,纯洁得仿若天使。他仿佛已经知道了什么,脸上挂满了不符合年龄的悲伤。
“谢谢你,妈妈。”
明天闭上眼睛,红色的**蔓延过脸庞,直至吞噬发顶。
“天天——”
母亲失了浑身气力,瘫软在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混着泪水染红了砖头。
“你来杀了它。”瑜凤从小高手里拿过等离子手枪,递给满脸惊愕的墨癸。
墨癸看了她一眼,怪物没了理智,懵懵懂懂地冲向无力起身的母亲。
“你们如果想留在这里,就必须知道怎么杀死这些怪物,它们已经不再是人了。”
“快啊!你难道想看着那个女人被怪物压死吗?”
瑜凤大吼,满腔怒气。
男人顿了顿,接过那把手枪指向她,眼眯得凶狠,然后他慢慢地瞄准只差半米就要撞上女人的怪物。
砰一声,枪响了。墨癸被后坐力震得向后一退,怪物胸前穿透一个大洞,摇摇晃晃倒地,没了呼吸。
他重重深吸一口,看向瑜凤。
瑜凤很是满意,他开枪时的果断让她心里一跳,可惜了是个已婚男。
女人红唇一勾。
墨癸回去时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钱斐寂寞的背影,心里倏然一痛。钱斐也是个男人,而自己却像对待女人一样将他挡在背后,只想让他不受伤害。
“钱斐,斐斐,你生气了?”他舔着个脸凑了过去,满眼的心虚。
钱斐知道他是想要保护自己,但一味的照顾却让他感到自己一无是处。
“墨癸。”
墨癸一听他这种平静的叫法就觉得不妙,连忙握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躲避,噘着嘴就亲上去,完全不顾身后越走越近的人。
等瑜凤几人走过来,钱斐的唇都被他亲肿了,昏黄的灯光下水光泽泽,引人遐想。
“你们住在这个房间,虽然比较小,不过对你们来说也是够了吧。”小高笑得贼眉鼠眼,一看就是脑子想些什么黄段子。
但这正是墨癸心里想的,所以现在他除了觉得小高长得歪瓜裂枣以外,倒还有点赞同他的想法。
墨癸一把将慢悠悠走过去的钱斐抱起来,轻轻放到只是比地面高处一块的床板上,然后身体一压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嘴巴管不住地蹭蹭这儿蹭蹭那儿,直把人蹭得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