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循证（二）（1 / 2）

张璿西给慕呈意发来的地址，是一间想当出名的酒吧，出名到他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有印象，对方说来了之后不知道包厢位置可以问吧台小哥，对方会把他带过去。

慕呈意下意识翻了翻聊天记录，上次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两天前，是无甚意义的“在干嘛”开头，张璿西没有再回复结尾。

慕呈意从好久前就纠结过此事，他到底应不应该冲对方诉说这种“消失之事”，然而纠结到此时，再诉说便有些许不合时宜。

这是一件外界无法理解的心情。

慕呈意换了衣服去酒吧，一路上不可避免地想着些有的没的，比如为何要叫自己去酒吧？比如还么有没有别的什么人？再比如，到底要做什么？总不至于单单坐着，如牛饮水般灌进腹中一杯接一杯的酒水。

他站在酒吧门前，日头尚未落下，外面亮堂得很，故而酒吧一条街，比寻常的街巷更为寂寥。夜幕没有降临，便没有五颜六色的灯光，便没有入肠酒，便没有跳钢管舞的美人。

慕呈意推开门，前厅空荡荡的无一人，安静的令人不由自主将脚步放轻。

不必打扰吧台小哥了，自己去找包厢吧，找到了再跟张璿西说一声。

然而，当他站在门前，却始终无法推开那扇门了。从那虚掩的门外可以看到，张璿西身侧，是有人的，那人模样一等一的好看，唇红齿白，甚是水灵。

慕呈意深吸口气，再看最后一眼。

是他……

是曾经告知自己谜底的人。

在那一刻，慕呈意那生了锈的大脑吱呀吱呀地飞快转动，他从零碎的过往，似是拼凑出了一份完整的因果。

他退后一步，狼狈出逃。离开时撞到一人，慕呈意惊奇于自己还可以语气冷静又克制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回去的路上，慕呈意终是将那编辑了千百次的消息发了出去——导师叫我去实验室。

对面回复——那去吧。

……

张璿西有着数不清的人可以陪他，没有慕呈意，他依旧可以将每天的时间填充到很满。慕呈意想，如果自己不去找张璿西，恐怕张璿西很久之后都想不起来还有他这样一个人。

他不想，亦是不能，像母亲那样，将自己的全部都构建于一个人之上，那样崩塌的时候会额外惨烈。

……

世上拥有无数巧合，尤其当你在意某事，想去做某事那么与它相关的事情，便是数不胜数。

例如，当慕呈意怀疑自己是否糟糕到无人想爱时，元沅那冷冷的表情终于有了暖意，那是小女孩式的害羞，她说：“学长，我喜欢你，应该是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