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梦(1 / 2)
不可以入梦。
关凛之逼自己。
梦里是他——不可以去。
……
为什么不可以去?
关凛之脑海里像有无数根丝线紧紧纠缠,终于“啪——”的一声。
全断了。
奚砚时忽然感觉到身上一重,关凛之像晕过去一般轰然压下来。奚砚时接不住他,一下被压得向后倾倒,摔躺在地。
奚砚时气无处撒,莫名被他这么一撞,绞紧的心口松了大半。
算了,躺便躺着罢,现在也是个叫不醒的,不如醒了再和他算账。
奚砚时索性动了动躺得更舒服些,也不介意身上压着一块又热又硬的大石头关凛之,还抬手揉捏他的后颈让他放松,随口安慰他,“睡吧,醒来你就是个男人了。”
奚砚时和关凛之相识十九年,没看过他和哪个姑娘相好过。
不,准确的说,是没看过关凛之和哪个人走近过。
他现在中了梦陵散,还有比这更有意思的事吗?
他百般不肯入梦,难道便是不想露出窘态?还是因未尝情事,不肯堕欲?
奚砚时想着,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他的后颈,肩头忽然痛了一下,让他回过神来。
关凛之咬他肩膀。
隔着薄袍便咬,呼吸粗重的,一口一口,从肩膀咬到他的锁骨上。
“猫。”
奚砚时忽然听他含糊说了什么,不解地反问他,“什么猫?”
关凛之不答。
潮热的呼吸呵透衣料,奚砚时只觉得肩膀滚烫的湿了一片,不舒服得很。关凛之仍旧握着他的手臂,嘴唇一路蹭到脖颈,不轻不重舔咬了一口。
奚砚时猝不及防被咬得脑内一麻,抬手推他,声音压得极低了训他,“干嘛呢你。”
这一下烧到耳朵上,莫名其妙的,奚砚时说不出什么感觉。
他忘了自己也没和姑娘相好过,对起关凛之是五十步笑百步。
关凛之一下扣住他抬起来的手,一边毫无章法的吻过他的侧颈,一边将五指卡进他之间,用力攥紧了压按在地上。
现在两只手都没有了,一只被他握着手臂,另一只被压在地上。
奚砚时被吻得偏过头去,颈窝一阵一阵的发热,“你做个梦怎么还动手动脚?”
他丝毫不理睬,又忽然叼住奚砚时耳后的一小块皮肉,反复啃咬的吮着,哑着声叫他,“猫。”
奚砚时低低的嘶了一声,骂道,“猫什么,我看你属狗。”
关凛之像是听到了他说的话似的,又咬了一口。
行了,说什么都没用。
奚砚时知道关凛之在梦里,却不知道他现在在梦里咬谁。更不明白为什么关凛之中了梦陵散,还能力气这么大,对梦外的人动手动脚。
他只是想看看关凛之如何沉迷欲色,等他醒了以后就天天形容给他听,看他能不能黑个脸结个巴红个耳根。
这下好了,被压着又舔又咬的,堂堂玉门门主,竟然做了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猫的替代品。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野猫,还挺有情趣。
给人当替代品的奚砚时心里忽然很不舒坦,也不想看他怎么沉迷欲色了。
“起来。”奚砚时声音冷下来,抬膝踢他。
踢不动。
他含住耳垂了。
奚砚时顿时不再客气,运力一脚将他跪着的腿踢空,趁他一时失重向前倒,陡然翻身一滚,抽出手来点他穴道。
关凛之意识混沌没有防备,一下子翻摔下去,动弹不得。唯有一只手十指相扣,攥得死紧,脸上眼睛闭着,神情迷茫而又痛苦。
奚砚时反下为上,终于脱了困,只是耳后至颈窝一线已然泛红了一片,湿热得像是起了火。
他擦了擦耳垂,不去在意,此刻关凛之的神情让奚砚时心情恢复了几分,手松不开也不去管,就跪在他身上看着。
于是江雪容沐浴更衣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关凛之躺着,奚砚时跪地倾压在他身上,十指相扣,衣衫虽然完好却很凌乱。
江雪容:“……你们在干什么。”
听起来几乎有点不像问句。
若说他二人为断袖之好,江雪容觉得自己好像也不会怎么惊讶,还有一点“果然如此”的意味。
只是自己还得在这个房间睡觉,不得已得打断他们。
奚砚时听见声音,头也不抬的说道,“你快过来看。”
江雪容:为什么还要我看???
奚砚时又说,“算了,你是姑娘,有所不便。”
江雪容:这便是了,男男之情,她实有不便。
结果奚砚时从腰上别的浅青色锦囊里,掏出了一颗百露清喂关凛之吃了下去,“雪容,梦陵散是否有解?”
江雪容疑惑不解,这才觉出几分不对来。
“他中了梦陵散?”原来你们不是在“两情相悦”?
江雪容远远站着,没有过去,认真回想起来,“我只记得梦陵散里有一味是毒中圣草,九里香。我在娘的手书里见过,她也确实养了不少。”
但闵蓝并没有写梦陵散怎么解,也许它即是无解。
“九里香?”奚砚时抬眼,若有所思,“那兴许回梦能有点用。”
江雪容点点头,面色依旧沉重,“但回梦与九里香一样一株难求,而且很难成活,我没有机会用它来研究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