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夜（1 / 2）

八

这几天都没做奇怪的梦，但是和天天送我鸡腿的女娃处得很好。

因为我俩午休一起看电视剧。

家鸡群的一切，我都看着了现场版。我知道陈闻演得好，但他那个人设太不讨喜了，没有让观众瞬间爱上的点。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我梦中情人，我兴许一眼也不想看。

但这巨有钱的女娃子并不这么想。她看得眼眶都红了，连连点头，咔咔截屏。

我喜欢和她呆一起。

虽然我们对陈闻不是一个想法，但我们都喜欢他。喜欢陈闻的人，都是好人，不容许任何反驳。

“老师，”女娃子感慨万分，“我以前不追星的，我现在真是难以自拔。”

我深表理解地看着她。老师以前也觉得谁都不爱，现在为了他都已经单身了。

让真的陈闻背这个锅，好像不太合适。

我活了27岁，好像对什么都没兴趣。

英梅确实被拐过，我也确实辍学到处找她。从镇上混到省城，当时的老板暗示我去南方找找。18岁，看啥都能硬的时候，我又去东莞呆了半年，可能看多了，就看破红尘了。

那之后就没个目标，瞎转起来。三亚去了，北海去了，贵州大山里也去了。在外面漂了快十年，前年转头回了北方。

姑姑让我别找了，说十年过去，梅子已经变样了。

但人有时候不能死心，一旦死心，人也就死了。

我落脚在天津，那地方能人特多，港口混了半年，忽然英梅就有消息了。

有人说，她在北京这边当个白领。

昏天暗地找了她十年，我找到了。

但是重逢的事，我记不清了。据说看见她时，精神崩溃，进医院了。

我好像都没问过她，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和家里联系。

“老师？”

视频里陈闻给太后叩首，我对那女娃子笑了笑：“帅。”

女娃子很高兴，接着在群里输送爱心能量，放我自己吃快餐。

我吃了一整盒，前台进来喊了我一声：

“有个帅哥找你。”

九

丹尼尔不同意分手。

我倒没想过还有这种操作。当初那一大摞复印资料可能把他砸傻了。

“你爱上别人了？”

陈闻算么？应该不算，他都不认识我。

“没有。”我和他说，“就是不想谈了。”

“我知道我工作忙，但我真爱你，不想失去你。”

跟念台词一样，一点感受不到他的爱。

他似乎要哭了。我可能是个无敌渣男？

“你再找一个吧。”

“你搬来和我住一段日子。”他将我挤在角落里，“如果还是不喜欢我，我们再分手。”

忽然发现没办法拒绝。我和他谈恋爱一年多，他从未向我提过什么要求，还总给我买东西。就当换个室友，住上一个月再分手好了。

“好。”

他似乎高兴了，马上拉起我手说：“那我回去工作，周末去你家接你。”

他有时候怎么那么像siri?好像和我聊天是他的工作一样，总迫不及待地离开。

我看着他向电梯那边走过去。讲究的大楼就是不一样，电梯都隐在绿植墙里，营造一种天人合一的自然感。他走进观光电梯里，转过身向我招手，另一侧下行的电梯里也有个穿红衣紧身服的人笑着向我招手。

我仔细看了那人一眼。

他没有穿衣服。

他身上连皮都没有，毛细血管都露在外头，层层渗血。我细瞧他长相，他头皮也焦了，鼻梁没了一半，只有那双温柔的眼睛，仍旧含水。

是我的陈闻在对我笑。

天塌了。

十

醒过来时，在个有外国医生的私人诊所里。

就那种很贵不能报销，感冒咳嗽一千刀，人民币七千块钱左右的地方。

丹尼尔在和医生聊天。

英语我能懂点儿，高中时最爱上的就是英语课，在广州也常遇见外国友人。

可他妈一句只能懂半句——

……&*对他*&……￥更好。

还是接着给他用*%……&吧。

那个副作用会一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