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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还叫没用啊？那我不只能被直接丢进垃圾堆了？”乔逸之指着自己的鼻子，“同龄人，严格来说我还比你大两个月，但除了花钱啥都不会，纨绔子弟，废物本废……”

“话不能这么说啊，”姜凌一本正经地反驳，“我觉得乔少你，最近都，很靠得住……”

“噗嗤，”乔逸之笑出声来，“不是我靠得住，是钱靠得住。你有我这些钱，你比我还靠得住。”

“嗯……”姜凌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很认同。

“这个事情该怎么说呢，”乔逸之见糊弄不过去，便也认真起来，打开浴霸暖风让姜凌不要着凉，一边帮他放浴缸的水一边说，“就好像……我和我妈进鬼屋玩，我就吓得原地大哭；但如果是陪我姐去，第一次陪她去的时候我才五六岁吧，还没她高，但我一点都不怕了，我还能帮她把来恶作剧的鬼赶走。再比如，我们打游戏，如果队伍里有一个特别强的大腿队友，谁不乐意躺赢呢？但如果队友全都是菜鸡，那么你为了赢，是不是只好努力一点？一样的道理，我平时就很掉链子，因为我知道，我再怎么搞天搞地也没关系，横竖会有人帮收拾烂摊子；最近嘛，我总不能这种时候再给你添乱吧，怎么说也得照顾着你一点吧，所以就靠得住。人嘛，就是这样。一无所有的时候就会坚强，周围有信任的人可以依靠，就会软弱。所以‘没用’也不是什么坏事。说明你在世界上并不是孑然一身，嗯？”

话说完了。水也放好了。

姜凌被说服了，乖乖地点点头。

乔逸之笑着给了他一个松松的拥抱，带上门出去了。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乔逸之松了口气，倒回沙发上——他没敢把浴室门完全关死，怕姜凌临时有事要叫他——就这么倒在沙发上静听了一会儿，确认姜凌应该是真的没事了，才摸出手机来。

他最近简直是像照顾濒危动物一样照顾姜凌，连看手机的时间都很少，几乎断绝了与花花世界的来往，此时手机一摸出来，一大堆各类消息蜂拥而至，纷纷问他去哪里了，是不是又被姐姐绑去哪个原始部落搞生态调查了。

乔逸之叹了口气：“虽不是，亦不远矣……”——保护人类可比保护动物麻烦多了。

他心知这种家事，姜凌多半是不愿意别人知道的。而且现在静下来仔细想想，他一个“普通同学”，出现在姜凌外婆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中实在有点……古怪。便没说实话，随口打了个哈哈把众人的好奇心对付过去。

乔家女主当政。

一个妈妈、一个姐姐，都比小少爷有话语权。

乔逸之经常要为女王和公主大人跑腿，无理由消失也并不是第一次，大家习以为常，并不在意，只是起哄说他错过了好多节目。

一瞬间“唰唰唰”地发来好多照片：

阳光、沙滩、身材惹眼的男女美人们……香槟、烧烤、冲浪、焰火和狂欢……

还七嘴八舌地发语音：

“十七岁的暑假啊乔少！一刻千金啊！”

“你居然在家里呆得住！”

“我们可是集体一举脱处了哦！”

“乔少啊！人生不完整咯！”

这还不够，还偏要和他连线视频。

乔逸之早被他们撩得心里就痒痒的——他原本就是爱热闹的人，通常都是这种活动的组织者和积极参与者，这会儿恨不得直接飞过去。但又不能丢下姜凌一个人，而姜凌……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这种场合……即便能接受，这种时候带姜凌去也很不合适……

他是看得着吃不着。

烦得连挂了对面两三次视频邀请。

可到底熬不住那么多朋友三番两次地磨，还是把视频接起来：“还有什么？有事快说，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