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1 / 1)
因此,周馥虽然收到了薛微微的提醒,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过了,但她还是梗着脖子没有道歉。周馥甩开薛微微的手:“燕师兄到底身份和我普通弟子不一样,难道不该更谨言慎行一些吗?”
燕连声倒不生气。他明白周馥心里怎么想。这种想法对不对另说,首先,周馥确实是一片好心,也是诚心诚意为了衡天派,为了段眠风着想。人有亲疏远近,心里就自然有偏向。周馥更敬重段眠风,她站在段眠风的角度来看,觉得自己有些事做得有欠缺是很正常的。
但是说句老实话,燕连声和段眠风结为道侣,自认也算是对这段关系尽心尽力。就像不愿意插手宗门事务一样,他做了能做的,但是不想做的,不想改变的,也轻易不会改变。
他是段眠风的道侣,又不是段眠风的奴隶。他不干涉段眠风的父子关系,不插手他对宗门的管理,同样,也不希望段眠风对自己有什么干涉。好在在这一点上,他和段眠风心照不宣,两个人很是保有了一种默契。却没想到会被一个小师妹指责。
燕连声不在意脸面和威严,但是也没有平白被年纪轻轻还不怎么懂事的小师妹指手画脚的道理。因此他沉吟了一下,淡然问道:“师妹这是指点我如何当一个掌门的道侣了?”
他这一问,桌上其他人都有点尴尬和害怕。周馥的骤然发难大家都没想到,不然怎么也都要拦着她的。尤其是桌上如薛微微等和周馥关系亲近的师弟师妹,更是感到十分懊悔。
大家关系亲近,平日里并不是感觉不到周馥对燕师兄有些微词。只是,相比较日日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师兄什么的,自然要退一射之地。何苦为了师兄得罪朋友呢?更何况周馥说的并不是全无道理。
只是私下里议论和当面指责是两码事。燕师兄或许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周馥这样揣度师兄确实是过分了。桌上几个人一脸尴尬。话已经说到了这里,拦也来不及了。
周馥也感觉桌上气氛凝滞了起来。可是事已至此,她性格争强好胜,轻易不肯服软,要让她低头认错她以后还如何在同伴中抬起头来?如今周馥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因此周馥挺起了胸口,硬邦邦地回道:“指点谈不上,不过师兄也应该听听别人的想法了。”
燕连声越听越想笑。事实上,周馥这种程度的冒犯,对燕连声来说确实还没到应该愤怒的等级。
能和她说什么呢?说自己虽然没有领一官半职,但是协调宗门内部关系,人员安排,做一个掌门的影子,还要尽自己所能,维护护山大阵,为整个衡天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这些事本就是他自愿的,而且也没必要和一个才筑基的小师妹比拼对宗门的贡献吧?他一个金丹期师兄,还要不要脸了?
或者说自己和段眠风之间的关系外人不懂,段眠风都默许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她周馥来置喙?可这话一说出来,就显得自己好像是争风吃醋的妒妇,实在是难看极了。更何况燕连声这人嘴上花得很,实际上最不愿意和人谈起自己和段眠风的事情。他和段眠风如何,都是他们俩之间的事情,和别人说别人又能怎么样呢?
因此燕连声只能叹口气摇摇头:“周馥,你逾矩了。我所作所为,衡天派上上下下,实所共鉴,还轮不上你来审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