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1 / 1)
当抱一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马车上,浑身上下被缠满了纱布,正觉得奇怪,便看见一道白影撩开了帘子进来了,来人正是之前出现的那个小道士
“贫道冒犯了,道长伤势未愈,还是躺着为好。贫道乃芫沁峰静虚道长门下弟子乔慕,道号上善,道长唤我道号便可。”
自那晚抱一坚持给方曲辰引魂,牵扯出面具人之后,力竭昏倒,乔慕就给抱一看诊,这不看不知道,原来一直都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抱一,在此之前受过那么严重的内伤,而他又强撑着用镇邪符,给方曲辰引魂,新伤加旧伤,这才倒下,其实能撑到那个时候,已经算是毅力惊人了。
“原来是静虚道长的弟子,小道失敬,贫道钟浅溪,道号抱一,道友不弃,还为贫道疗伤,这份恩情,贫道铭感五内,贫道师尊爱云游四海,不愿为人知也,还请道友见谅。”被乔慕这句冒犯了砸的迷迷糊糊,心想可能是他给自己包扎身体的缘故。
如果说钟浅溪看起来像个不正经的道士,那么他的师父就更是特立独行,在钟浅溪有记忆的时候,他就跟着这个老道士,钟浅溪是个弃婴,老道士是在一条浅浅的溪流边捡到了他,便叫他浅溪,随他姓钟。事后,钟浅溪一阵后怕,幸而老道士是在溪边捡到他,若是在枫林旁,岂不是要叫他“钟枫”(中风)。老道士对自己的身份讳莫如深,却是把自己的所有道法倾囊相授,到了钟浅溪十六岁的时候,就不告而别,只说自己是云游去了,让他不必挂心。
在修道界,不愿入世、一心修道的人多的是,乔慕也理解,便不再问了。
“上善道友,我们这是往哪去?”
“你的伤太重,我们这是往西去,那里有家信得过的医馆。”
钟浅溪这才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这个端正的君子道长,眉角入鬓,漆黑的深潭水般的眼眸,好似能洞穿世间的一切,菱角分明的脸,深深的眼窝,一身白袍,一尘不染,端的是君子的雅正。
其实钟浅溪长得也不差,皮肤白皙,不是那种妖艳的容貌,只是清秀,脸颊两侧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平时看不出来,但他笑得时候,两个酒窝深深的,很可爱,面容讨喜,像极了多少少女印象中的那个邻家小哥。
两个人一路向西,晚上就找客栈打尖,钟浅溪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碰上了这种一天蹦不出一句话的主儿,自然是想法设法的让他跟自己说说话。可这乔慕活似个蚌壳,死活不松口,什么都是“嗯”,“好”,让钟浅溪着实有些无趣。
这一天,他又想着如何能让“冰块”多说几句,忽然就想到了个主意。
他撩开马车的帘子,马车现在刚刚进城,城里总是比乡间要热闹繁华些,各种酒肆小摊,十分热闹,他看见了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戴着面纱,便叫车稍停一下,与那姑娘搭话,姑娘见搭话的小伙子长得很俊,不由地红了脸.
“姑娘,你这花怎么卖啊?”
姑娘看他穿的道袍,便道,“奴家看小道长生的英俊,这朵便送与你吧。”
说着,便把花抛向钟浅溪,他稳稳接住,“还要谢谢姑娘的花了,姑娘的花长得像姑娘一样,好看的紧。”更引得那姑娘脸红。
车又开起来,围观这一切的乔慕在车里什么都没说。钟浅溪见了,就把花递给他,“喏,鲜花赠美人。”美人虽好,可用在男子身上,定是要惹得对方不快的。可是乔慕没有,他没有伸手接那朵花,只说了一句,“人家送与你的,你给我作甚,借花献佛?”
“呐,我觉得你比我生的更好,借花献佛喽!”说着歪了歪头,笑出了两个酒窝。
乔慕很无奈,接过了花,随意的搁在身旁,又闭上了眼睛。看得钟浅溪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