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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恪摸出张五十地递过去,老板娘一瞅,象征性地问他:“没零的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她的手已经伸进了零钱包里,惯性使然地要找零钱出来。
“有零的,加这包烟,一起算吧。”
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恪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人是许缙。
一包蓝楼一袋牛奶,总共19,许缙给了张二十的,找零没要,拿了十块一毛一块的糖。
“谢谢,缙哥”门口,一个和许缙差不多高的男生接过烟,笑嘻嘻地说:“等明天给你钱,我今个没带。”
一旁拿着书和牛奶的林恪才反应过来味似的,慢了半拍地跟着道:“谢谢,钱的话我回去给你。”
许缙看了看他,几个小时不见开一次的尊口开了,低低的声音比这屋子里的白炽灯还让人头晕。
“不着急。”他说,说完,便和那个男生撩开门帘走了出去。
两个人没有等他的意思,凉夜里步速如风。
倒是和他一起来同学在等他,其中有人催促道:“赶紧的,学委,就等你了!”
林恪忙走下水泥台阶,一队人开始往回走,和来的时候一样,闹腾的很。
比其他人多爬了三层的楼,林恪站在上着锁的宿舍门前,一点准备都没有地往外掏着钥匙。
明明是走在他前面的人,居然还没他回来的早。
林恪暗暗地想着,推门进去后,他第一时间开了灯,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随即从昨天扔在桌上的零钱里翻出三张一块地放到了许缙的地盘上。
宿舍规定十一点熄灯,二晚下课便是十点二十,再加上去商店的时间,现在已经十点五十多了。
林恪将充好电的台灯拔下来,弯腰拿起地上的脸盆去洗漱,刚走到宿舍门口,手正要往门把上搭的时候,门霍地下开了。
带着些许烟味的许缙出现在了他面前。
前几日,林恪和他几乎是零交流,但吃人嘴短,他现在不好意思迎面都不吭声,于是有些局促地扯出句:“你回来了?”
许缙觉得他这话问的和他妈问的似的,挑了挑眉,应声道:“你管的倒宽。”
林恪完全没想到他会冒出这样的一句话,和刚刚的表现有些差距。
他往后退了退,让出条大路来。
许缙腿长,一步就从他面前擦过,林恪等了下,才走出去,并随手带上了门。
这个点洗漱的人很多,林恪等了会儿,才有地方。
正当他洗脸的时候,一只黑不溜秋的手臂从他后面伸过来,蓝色的牙杯连带里面的牙刷牙膏被搁在了林恪面前的那根水管上。
随之,许缙的声音在斜上方响起:“帮我占下地,我去个厕所。”
林恪就势翻了个白眼,他从盆里捧着把说往脸上扑,借着周遭不断的说话声假装没听见。
许缙眯了眯眼,索性用手拍了拍他的肩,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林恪不好再装聋,撸了把脸上的水,心里不甘面上不显地应下了。
十几分钟后,身边换了两茬人的林恪盯着水管上的蓝杯子想你主人怕不是掉坑里去了吧。
也不尽然,许是没带纸呢,总之他觉得自己在这儿占地的行为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傻透了。
正腹诽着,许缙丝毫不见腿麻状地走了过来,他洗手的同时,破天荒地和林恪说了个谢谢。
林恪回了他一个微笑,然后在暗地里骂了句傻逼。
时间溜得很快,眼见着就到了九月末,按照实验高中的往年惯例,运动会前一定要先来次月考让学生们痛并快乐着。
任敏娟是位老老师,可谓是了解底下这帮猴崽子的尿性,所以近来的几天她都会在没课时过来跟班,以免学生们太浮躁。
“这次月考,校长要求我们和复习班的一起排名,你们可要做好准备,成绩要重新洗牌,十一之后还要召开家长会!”临近下课,任敏娟阖上书,看着在座的诸位,微笑着向他们传达早间晨会上年级主任的话,登时下面哀嚎一片。
“好了好了,还没下课呢。”言语间,任敏娟向下压了下手,又道:“29,30要开运动会,这是你们在实验的最后一个运动会,好好把握吧,没参加过的可以试一试,登记表在体委那儿,有时间你们可以看一看。”
可能是最后一个太过于触动人的神经,一下课,体委便被人给围在了座位上。
“我报跳高!”
“哎,我瞅瞅,有什么项目是我能报的!”
……
几层的包围圈里,体委被他们吵得脑袋疼,扬声:“能不能一个一个来,去年可不见你们这么积极!”
“你呢?你报啥?”趴在一班后门看戏的陆丞帆碰了碰林恪的胳膊如是地问。
和他一样好奇的还有林恪的同桌吕敬,这人按理说不应该在教室,不过今天却例外了,没一打铃就跑出去,而是大手拄着脸满是好奇地看向林恪。
林恪体育成绩不错,但不代表他想参加运动会。
耸了下肩,他遗憾地说:“我不打算报!”
陆丞帆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答案,嘴一撇,哼道:“没劲你这人,最后一年了,别总是学啊学啊的,错失了多少乐趣。”
呂敬也觉得他这话有道理,附和着:“学委,报一个吧,要不咱俩一块报个接力?”
“不要”
林恪坚定地决绝了他的提议,看了眼烦人的陆丞帆,旋即把手里的英语书拍了过去,然后微笑地告知他,“月底的考试要和高四的联合排名,你要是再考那点分,怕是得排到一千名开外。”
陆丞帆闻言,脸上的表情急速地皱到了一起。
“搞什么?学校还有没有点人性了!”他拿着林恪的英语书,埋怨着。
林恪在心里呵呵了一声,回他道:“就是学校有人性,才没让你留在高一蹲级!”
陆丞帆被他怼的没话说,瞪了他一眼滚蛋了。
呂敬看在眼里,很是羡慕地和林恪说:“有个发小真好啊,能当半个兄弟用!”
林恪心说可不是,要不是年纪小,怕是得被气晕过几次才能叫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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