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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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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接下来的半个月,齐豫嵩受到了无微不至的关照。但三个人谁也没有试图把当夜的情况挑明理清,都各怀心思地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和。只除了云书喂齐四喝汤药的时候——总是兀自垂着眼,低着头,勺子直愣愣地往他脸上戳,很容易暴力他内心的惶恐。

“爹爹。”已经四岁多的齐从义自己在厨房喝过羊奶粥,就在门边扒着探头探脑地喊着他最亲近的人。而实际上他小小的一个,和屋子里的任何人都没有什么密不可分的羁绊。

“爹爹病还没好,跟二伯去洗脸睡觉了!”齐豫风不得不起身把小孩子引开,留下两个万分尴尬的人在一室里避无可避。

齐豫嵩握住那只拿着勺子的手,“你别躲着我了。”

云书恼地把碗丢下,双手去掰他的手:“荒唐!”

“哪里荒唐?”齐豫嵩的五指用着更大的力,轻而易举就叫对方挣脱不得。这几日他只是在床上思考应对之法,并不是因为被云书上了一次就真的成了个脆弱的玻璃人。“若说早些年我对你做了荒唐事,如今你报复回来,不是正正当当?”

“我没有想……”话说到一半,眼见齐四脸色一白,云书只好调转话头,委婉地说,“我没有想报复你什么!”

“好、好……”齐豫嵩闭了闭眼睛,连说几个“好”字,吐出一口浊气,“又是我逼你了!”

夏云书听着他话里的委屈,脸上神色变了又变,想到自己无论怎么说,也确实占了他便宜,虽然最开始……但两个人压根什么都不该有的!如今这你一次,我一次地,肢体上的亲密,倒比他和齐豫风还全乎了!

“你又要说,你心里只有二哥一个人了,是不是?”齐豫嵩送了他的手腕,冷笑,“这话我多年前,就已经听腻了。”

怎么明明自己是占理的,齐豫嵩才是那个越矩,几句话说下来,反倒像他在无理取闹了一样?夏云书脑子里乱哄哄的,实际上当日之事,他也辗转反侧地思量好多天了,齐二也许是怕他烦,从没说过什么。他每日给齐豫嵩的伤处擦洗上药,心里的感觉是十分怪异的。

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本以为遭逢巨变,他任性妄为的那副娇纵已经大大地改了,安分了没几天,又闹出这种事来。可偏偏自己把他伤了,连重话也不好说一句。跟他怎么说清楚呢?完全是一件说不清楚的事了!本来想糊弄着等时间久了就好。没等来时间流逝,好像却惹来对方的兴师问罪了!

“你什么都明白,怎么……”

“哼。”

两个人都对话完全无法进行下去,夏云书端开药碗想走时,床上的人忽而弹起,一把把他扑倒在被褥上,热气和潮气席卷他的全身。那人刚刚上过药,身上什么都没穿。

齐豫风哄完孩子回来,见到的就是这么个画面。

“你们!”他有些生气。这次可谁都没喝酒!

“二哥,那天发生的事情,你们就打算当不记得?”

“给我从云书身上下来!”齐豫风横眉,伸手要去抓他。

“我不下来!”齐四耍起无赖来,赤裸的四肢像条蛇纠缠着夏云书的身体,把他的嘴也牢牢地捂着,两个人紧贴的姿势,让齐豫风很不好插手——他怕弄疼了云书。

“胡闹什么?”

“我也要他!”

“什么?”齐豫风脸色铁青,食指尖冲着齐四的鼻尖发抖,“你已经不是齐四少爷,齐官老爷了,怎么还学着欺男霸女的做派在家里耍威风?云书是个人,又不是个物件,轮得到你要与不要?我与他相惜相守,本想就此相伴一生,再容不下第三人。只是你求到门口,云书不忍见你落魄,才把你留下,你就是这么对他,这么对我的!”

齐四一点羞愧也无,他若是此时退缩,今后就再也没有留下的可能了!“我不管!横竖他趁我酒醉,上我一回,我就也要他一回!这是我与他的事,你也管不着!”

“不行!”齐豫风眼见着齐四那小混蛋要趁着一股倔脾气硬来,云书已经被他箍得变了脸色,气得七窍生烟,顾不上别的,抓着他的腿就要把人往地上拉。

没想到就这几息的功夫,他就把那驴玩意儿当着他的面捅到了云书的身体里!云书赫然一抖,有气无力地呻吟:“就…就当我欠你…上、上完这次,给我……滚!”

齐豫风愣住,回过神来还是拼命试图把二人拉开。可他这几年在流放途中落了病根,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而齐四在京里好吃好喝地养着,比起当年被他在雪地里拖拽时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两人的力量悬殊几乎完全颠倒过来——他拽了这半天,眼睁睁见着心爱的人被施暴,却无能为力!反而让齐四借着他的力道快速地退出又蛮横地冲入!

他跌坐在地上,捧起云书流泪的脸,悲恸地亲吻,云书回吻。

齐豫嵩怪笑了一下,忽然把自己拔出来,粗暴地**着夏云书身下蛰伏的器物,在二人清醒的时候,故技重施。

这次是齐四在上方撑着腰拼命地吞吐了!因为完全没有润滑的缘故,愈合的伤口又一次迸裂开来。

两人被他的疯狂所震撼。

夏云书像一只被灌食的小雀,颤抖着缴了械,眼角软趴趴地黏着几根被汗水濡湿的发丝。齐豫风紧紧搂着他,不停地亲吻、抚摸着他的头顶。

“你们又欠我一次了。”

齐豫嵩见着二人相互依偎的画面觉得十分刺眼,咬着牙软着腰回到床边把鞋袜衣物都穿戴整齐。

踏着三月初的微寒,齐豫嵩夺门而出。

“爹爹。”齐从义似有所感地从睡梦中惊醒,不敢大声呼喊,搂着自己的小被子强迫自己重新睡去。他不像别的父母双全的孩子,极幼时便遭遇生母的遗弃,给他留下自卑的根,不习惯大哭,也不习惯大笑,自懂事起,便十分乖巧,因此也错过了与父亲的告别。

房内两人逐渐平静,互相拥抱着叹息了一阵,才去烧水洗澡。最后总得一个平静的梦。

梦里是绿水绕青山,黑瓦映窗檐,偶落轻雪,细纱蔓蔓。一晃四十年。

一个跛脚的老兵,残刀旁挂着自己破旧的行囊,伴着斜阳,一点点踱步走进金陵城。

又是一个和风沉醉的春天,他进城前路过了郊外的坟场,不忍又忍不住地在一排排墓碑上逡巡,果然望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他逃也似的远离了,终于走进用喧嚣稀薄了死亡气息的城中心。

回到一处熟悉的大院前,抬头看着门上的匾额,他记得,从前那里,写着的是“齐府”。如今不是了,他早不该走向这里,但其余的去处,他又已然忘记。——毕竟那又不是他的家,只有这里才是。唯有这里才是。

尝试着往城里那幽深的小巷中走去,走累了,他蹲在墙脚,手肘却擦着一处崎岖不平的墙皮。回头一看,他艰难地分辨出,墙上像是被人反反复复地磨擦出一只动物,是鸭子是鹅,却不好说了。

“那是鸭子。”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他身旁迟缓地响起,“他画的鸭子。”

“谁?”老兵虽然年迈,声音却依然透露着一种难得的清亮。

“他呀。”说话的人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弓着背看了一会那个四不像的图案,又自顾自地走了。

“启中?!”老兵忽然惊起,拖着伤腿几步拦住眼前的人。

“你是谁呀?”那人回头,混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我认得你的!”

可那阵光芒转瞬即逝,一双眼,重新衰朽起来,“可你是谁呢?我竟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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