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1 / 2）
奥斯维德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看着来势汹汹的虞渊，在他眼里Omega的花拳绣腿不是威胁，他甚至有些期待西装笔挺的虞渊会扑上来对他做点什么。意料之中，虞渊使用伪装剂抑制了信息素。Alpha诡异的本能让奥斯维德不由得心生遗憾，虽然他不是喜欢甜食的人，但他还是挺留念那带着奶香的甜味的。
虞渊想揍人的冲动只有一瞬，熟悉的檀香让他迅速找回理智。这几天他在治疗仓里过得混沌，一醒来又马不停蹄地见了来意不明的曼德琳。匆忙之下一诺也没来得及交代奥斯维德的真实身份，虞渊连自己怎么被一诺接回首都星都不清楚。目前他急需找个空档来好好地清一下思路，可他又怕面前神出鬼没的奥斯维德跑了。不理会Alpha无聊的眼神挑衅，虞渊径直走向办公桌，公事公办地说：“名字。”
奥斯维德被虞渊突如其来的疏离打得措手不及，他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此时的虞渊已经不是几天前那个身娇体弱的Omega了。
作为Omega药物最大生产开发集团的实权人物，虞渊自然不会简单。
更何况现在虞渊还是主场作战。
倒是我先入为主了。奥斯维德收起散漫的笑容，起身向在办公桌前坐定的虞渊走去：“我是奥斯维德·菲尔德纳。”
“嗯。”虞渊连上以太生命的内网，扫了几眼排在最前面的加急事项，平淡地吩咐道，“去找埃利卡，她会和你谈雇佣相关事宜。”
“那……”
“没有别的事请先出去，我还有其他事要处理。”虞渊打断奥斯维德，给市场部狗屁不通的方案打上叉，“放心，阿尔瓦先生，我们的账多得是，不急。”
虞渊的语气没有变化，除去内容的话还真听不出什么异常，奥斯维德却没来由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虽说他知道看起来气定神闲的虞渊其实心里比谁都急，但看着虞渊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文件的样子，奥斯维德还是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
“好的，虞先生。”
两人都是各自领域里的猎场老手，自然不缺耐心。奥斯维德笑着退出办公室，哪知转头就撞见了很久没见的老熟人。
雷顿·曼特裘，首都星警务部部长，此刻正满脸警惕地瞪着他，宛如一只被敌人入侵了领地的猎犬。空气忽然凝固了，奥斯维德觉得受惊的警长大人似乎下一秒就会从后腰摸出枪来将他就地正法。几年没见，雷顿倒是越发沉不住气了，也是，像雷顿这样的人在联邦政府那种地方肯定过得不舒心，不然也不会被派去坐警务部部长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位置。心中充满同情的奥斯维德无辜地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恶意，但是被海姆达尔“迫害”已久的雷顿可不会吃这一套。
“你来这里干什么？”对于奥斯维德的示好，雷顿不为所动，他向前逼近一步凑近奥斯维德，压低声音问道，“还是你亲自出动？”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奥斯维德放下手，大方地接受雷顿的审视，“部长不在总部坐镇，就不怕那边出什么乱子？”
“我没记错的话，警务部并不在海姆达尔的监管范围之内吧？”从军校入学第一天起，严肃谨慎的雷顿就看不惯奥斯维德身上目无纪律玩世不恭的作风，可他本人又十分佩服奥斯维德的能力，多次劝说无果之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
雷顿怒奥斯维德得过且过不争气，奥斯维嫌雷顿古板无趣死脑筋。两个优等生就这样在学院里暗暗较劲，从学业到势力，几个学期过去竟也有了惺惺相惜之感。雷顿曾有一度觉得自己和奥斯维德或许能成为不错的朋友，年轻气盛的他甚至设想过两人纵横军部的美好未来——当然前提是奥斯维德能听他的话。奥斯维德倒是没有雷顿那么天真，历史遗留问题决定了他和雷顿这辈子成不了知心好友。但当他看到雷顿真诚的眼神时，他又下不去狠手速战速决。孤独的少年到底还是渴望着同龄人之间的那点名为“认可”的温暖——这也间接加重了奥斯维德日后在军校里人人喊打的程度。
“当然不在，级别不够嘛。”奥斯维德一语双关，“怎么，你在以太赚外快呢？”
雷顿早已不是那个被奥斯维德顶一句就能噎住的老成少年了，他回敬道：“这不你也来了？”
“军部资金紧日子不好过啊——哪像你，背靠大树乘凉那么方便。”奥斯维德听见外面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向后退了一步，“另外，我对你的目的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也不会插手，你不这么虎视眈地盯着我了。”
“你知道后果就好。”雷顿话音刚落，埃利卡就推门进来了。虞渊通知了埃利卡安顿好奥斯维德的事，八卦之火未熄的埃利卡接到消息后马上就放下手头工作赶了过来。
“雷顿，这是奥斯维德·菲尔德纳，你的新同事。”埃利卡一到剑拔弩张的气氛就消失了，她转头接着对奥斯维德说，“奥斯维德，这是雷顿·华斯，老板的二号助理。你们已经认识了？”
奥斯维德被雷顿听见自己真名时的吃惊取悦了，哈，胆小的部长连真名都不敢用吗？看来果然是私人原因过来的啊。
“是的，我们刚见面，埃利卡小姐。你好，华斯先生，以后就请多关照了。”
“他关照不到你，以后他就跟我了。”埃利卡不介意让奥斯维德在上岗第一天就认清自己的位置，“你的办公桌就是这儿，老板去哪你就去哪，老板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当然，大多数时候老板会让我给你传话，所以你还是得听我的。以太生命和老板个人都会和你签订雇佣合同，其他注意事项我会发文件给你，看不懂不要问，用脑子想。现在，开始干活吧。”
“那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奥斯维德不介意埃利卡的傲慢无礼，走狗就该有走狗肆无忌惮的气魄，他本人很欣赏这位红发姑娘的张扬。
“多看少问。”埃利卡对雷顿勾勾手指，道，“炮灰十有八九是因为话太多。”
“多谢指点。”
埃利卡发来的文件可谓是详细至极，连虞渊习惯用什么牌子的纸巾都有。奥斯维德研究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其实没什么活要干，只要随时跟着虞渊就行了。
或者说他是埃利卡派给虞渊的人肉监视仪？奥斯维德把玩着小巧的信息素抑制贴片，这款产品还没有上市，因为药监局那边一直压着。
看来里面已经有人得知了国会的风向，打算把产品审核拖到新法颁布后使其流产。奥斯维德将贴片的外膜撕下，低头把贴片按在后颈上。巴德尔的影响力还真够大的，也不知道能不能一次挖干净。看着大门紧闭的总裁办公室，奥斯维德摸了摸颈后的贴片，等着虞渊来找他算账。
“进来。”
下午五点半，就在奥斯维德正打算点一份餐厅的今日特供作为晚餐时，虞渊的召唤终于响起了。
“晚上好，虞先生。请问我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奥斯维德走进办公室，看到了虞渊身后的落地窗外明亮的天色，“我现在说晚上好像有点早啊？”
“奥斯维德·菲尔德纳。”好不容易把堆积的工作处理完的虞渊懒得和奥斯维德贫，特别是在知晓了奥斯维德的真实身份后，虞渊更是一个头两个大，“说吧，你的目的。”
“你这是打算拷问我？”奥斯维德走上前，“至少先给我个椅子坐吧？”
虞渊闻言，便在办公桌对面给奥斯维德升了一把椅子。这家伙承认倒是坦荡，但也说明他接下来要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至于是什么事虞渊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点，以太生命有那么多产品被卡在药监局他也是知道的——又是政治。
虞渊讨厌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