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见面（2 / 2）

“行啊你，跟老板这么熟了？”

陈川朝这碎嘴子横过去一眼。小庄老板不太想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察觉到哪怕一点自己的心思，不动声色道：“打了，是菜涨价了。你都半年没来了吧？”

“我的错我的错。”陈川笑道，“下午有空的话请你喝杯咖啡？”

小庄老板错开了他直视过来的目光。

“嗯，我去收拾下。”

……

门被不轻不重地扣了两声，郑恬捂住话筒，说了句“请进”。

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一人微微躬身，另一人径直走到房间一侧的小沙发上坐下。躬身那人退出房间，轻轻关上门，坐在沙发上的人顺手拿了办公桌上离自己最近的一叠文件翻阅起来。

两分钟后，郑恬放下电话，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起身道：“钱会长。”

钱正鸣摆摆手，示意她坐下，然后把文件放回去，双手交叉支在腿上，倾身道：“小郑啊，我这次的来意呢，你也应该清楚。”

“……还请钱会长明示。”

“别装糊涂啦。”钱正鸣打开手里的保温杯，雾气腾腾间抿了口热茶，“庄濡的徒弟，一直都是你帮忙盯着。出了那么大的事儿，都不支会总部一声，说不过去哪。”

郑恬皱眉，并非因为自己被钱会长批评，而是怀疑把消息告诉他的人。

钱正鸣说：“你是庄濡安排来申城的，他走以后，我也没插手这里的事情。我想着吧，这几年异管委内部是出了点问题，你的理念我也不排斥，不如就让你在申城试试看。你看，许青迢我都给你了，我的诚意应该是很明白了。”

郑恬还是没出声。

他继续说：“你想怎么整都随你，但是我的底线在哪儿，你得清楚。”

钱正鸣说到这儿就停了，温和的目光停留在郑恬的脸上。郑恬不能再沉默，只能说：“是，我知道了。”

钱正鸣满意地点头，转而问道：“你觉得庄濡是个什么样的人？”

“……学生不敢妄言老师。”

“老师什么老师，”钱正鸣笑了，“庄濡从头到尾只认一个弟子。他那个茅庐当年我不知道顾了多少回，最后还是闭门羹伺候。”

郑恬拿捏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庄濡那人啊，实在是太犟了。不懂得变通怎能成大事？在其位，谋其事，方是正道。”

说完，钱正鸣拍拍腿，站起来。他右手捧着保温杯，左手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也不瞄准，对着窗外就是一枪。

子弹穿过结界，射向真正的蓝天。

郑恬脸色骤变。

钱正鸣收起枪，没等她反应过来，亲自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说道：“到底什么才是异能人真正的福利，郑恬，你可不能稀里糊涂哪。”

说罢，他关上门。皮鞋蹬地的声音渐远。

刚才被钱正鸣翻阅过的文件上，静静躺着一颗蓝色的球形晶体。郑恬把它握在手心。

视线所及倏然开阔。

结界外的地面上，一只麻雀扑腾着翅膀，被子弹射中的地方沁出血色，染红了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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