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有幸 ...（1 / 2）

于清婉走近几步，雪青色的衣袍，披了件白色斗篷。她朝里头张望，试探道：“莫大人也过来了？”

林暮不想跟她多说，“嗯”了一声就走开。于清婉攥紧衣袖，冷笑两声，转身往自己原本的院子里走。

于从钧跟莫沉晏的谈话不太久，只说了说之前的情况，莫沉晏静静听着，没有任何惊讶。于从钧言谈间观察他，心里暗暗赞赏。两人交流了一下看法，他忽然望着窗外的假山与已经凋谢的花枝，说道：“年年岁岁花相似。”

他的神情有些遥远，于从钧顿时一怔，摸不清楚他的意思。

只是片刻，莫沉晏恢复了原本的神色，朝他对这几日的辛苦道谢。

林暮见过于清婉，就往书房里走，一路上都是熟悉的景色。她在想莫沉晏会跟于从钧说些什么，走到一处假山前，恰好听到传来书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两人从里面出来。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下意识躲在月洞门后面。

于从钧又与莫沉晏说了几句，两人抬脚往院子外走，林暮索性走出来。两人一愣，于从钧说道：“你怎么突然出来了，你娘呢？”

林暮不敢说是受不了唠叨，直接岔开话题，背着手凉凉道：“姐姐刚才回来了，刚好碰到，来通知你一声。”

她半开玩笑，声音里却有种特别的意味，似是狡黠的讽刺。

于从钧微微一怔，片刻扫了一眼莫沉晏，清了清嗓子：“那爹先过去看看。”对莫沉晏示意后，他便离开了。

林暮走上前，好奇道：“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说了些……你幼时的事。”莫沉晏一笑，走过来牵住她的手，一同往外走。

林暮脸色微变，握着莫沉晏的手侧头，试探道：“那……他都说了什么？”她颇为小心翼翼，他反而来了兴趣。

莫沉晏道：“大概的都说了，例如爬树、被狗追，还有……在上元灯节走丢又回来。”

这些事，是以前与李绮兰谈话时，她絮絮叨叨说的。莫沉晏记了下来，却没机会多说。

她果然瞪眼，咬牙道：“真是黑历史都说出来了……”于从钧怎么就不知道给她留点面子！

别的莫沉晏知道，也只是莞尔，但还有一事：“上元灯节走丢，是怎么回事？”

林暮牵着他的手，绕了一道回廊，笑了一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当时没跟他们细说。有个人贩子把我拐了，但我逃出来了，后来萧鸿驰带人把他们的老窝都端了。”说起来毫无惊险，反而面有得色。

莫沉晏静了一会儿，又道：“就是那次，认识萧鸿驰的？”

林暮点点头，又忽然回过味来，微微偏头笑道：“你不会现在还吃醋吧？”她眼眸微闪，耳坠子在脸颊边晃动。

莫沉晏反而想起了萧鸿飞，牵着林暮的手忽而攥紧：“走吧。”

为叶元白服丧，在乎心意而不在于形式，莫沉晏只是每日饮食清素，会抄写一段佛经。从于府回来不久，莫沉晏又带着她去了一趟万安寺。从马车下来，站在山脚下，林暮心情颇为复杂。香客仍然很多，莫沉晏牵着她的手拾级而上，像是任何一对寻常的夫妻。

冬日冰寒，林暮穿了一件淡紫色的棉袍，披了件白色斗篷。而莫沉晏则是素色棉袍，灰色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