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宿命（2 / 2）

叶玉致是娇弱的花，一眼就可以望到底的溪水。

莫沉晏答应了。

然而这样的事，有第一次，却不会有第二次。这些年，哪怕是建德帝屡次暗示，他都不曾动念。

莫沉晏说了自己的看法，叶元白不禁叹息，他追忆往昔道：“未曾有举案齐眉的妻子，于你来说，总归是遗憾。”

莫沉晏却不这样认为，他从未想过当初若是与叶玉致成婚会如何，但却知道，她永远不会懂他。因此娶妻似乎不必要，也似乎是没有任何意义。

人的一生需要很多东西，诸如功名利禄，亲人家庭，不是所有人都有那样的幸运，全都得到。

总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

林暮这段日子被李绮兰念叨得头疼，许是松萝透露了一两句，她就得知了萧鸿驰。她兴致勃勃地跟于从钧说明：“一表人才，京城里对他的评价甚好。我想着，他既然跟然姐儿这么相熟，若是日后与萧家结亲，也能令人放心。”

对于林暮与萧鸿驰的来往，于从钧也知道一点，但未曾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他蹙眉：“难道然姐儿已经跟他私下有了情意？”

李绮兰瞪了他一眼，解释道：“都是正常来往，你自己的女儿，怎会如此不信任？然姐儿便是再不懂规矩，也知晓分寸。”

于从钧闻言松了一口气，若是不逾礼节，来往也并无不可。他想到萧鸿驰，印象里也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几个月前叶老的夸赞，引来了不必要的风波，令他寝食难安。但成国公府萧家，深受建德帝恩宠，萧家长子又是出了名的栋梁之才。

但同时，于歆然也是定国公府的外孙女。他迟疑起来，由于近年来建德帝疑心甚重，几大国公府几乎从不联姻。考虑到这一层，似乎也并不那么容易。

李绮兰却不在乎，她提议道：“过了今年，然姐儿就要及笄了。我不若回去母亲那里，让她探问几句，也说不准就可以了。”

如果是李老夫人，于从钧还是放心的。于是在林暮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李绮兰已经开始回府走动起来。

林暮空闲起来，听松萝带来消息说是京城新开了一家阁楼，就在城东临湖之上，气派有格调，称之为“凌烟阁”。往来大多是文人墨客，也不乏达官贵族，里面的歌姬舞姬俱是从江南买回来的，颇符合那些个文人雅士的口味。

她闲得无聊，也去逛了几次，发现环境真是不错。临湖而建，若是坐在朝向湖面的二楼窗前，风光明媚，景色宜人。

外间相聚的人也颇为有礼，茶点精致可口，歌舞新颖宜人。她去了几次，有一次竟然撞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柳易阳。当时她在走廊里，望见他在与小二说话时，当机立断掉头就跑，未曾想到他眼尖地望见了林暮，立刻笑吟吟地叫住了她。

“跑什么？”妖冶的脸，半敞开的月白色衣衫，墨色的长发垂落在两侧，他那双桃花眼总是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

恰逢这个时候小二给林暮上茶点，热情地喊了一句：“于姑娘……”怕什么来什么，林暮死命瞪他，他还不明所以。

而伫立在旁边的柳易阳已经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于姑娘……是吧？”

林暮硬着头皮笑了笑，忙补充道：“出门在外，谁还没有几个化名呢？”

柳易阳刚要跟她算账，忽然一阵悦耳的琵琶声响起，台子中间一群以白纱遮面的舞姬缓缓出场，伴随着琵琶声跳起舞来。只是那最末尾的一个，个子略高，动作却颇为不协调，在转圈的时候甚至差点绊住自己的脚。

众人都看出了不对，林暮望过去，柳易阳也微微眯起那双桃花眼。

又在一个旋转后，变故陡生，冷光一闪而过，那个个子略高的舞姬竟然藏了一把剑在衣服里，她手持尖锐的剑从台子上跳出来，朝着柳易阳来势汹汹而又急促地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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