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细软(2 / 2)
简直到了依赖的程度。
赵野墨磨着牙,担心伊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想要投靠自己。他离开家时的样子,太像在告别或是放弃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如果真有什么大事,只要不是千万上亿的高利贷,那自己倒也担得起,只是到了那个时候,两个人又算什么呢?再说是朋友,那就谁都骗不过去了。
伊陆大约有很多事没有说,但说出来的应该都是真的,做的也是真的。赵野墨把右手按在胸口,做出扪心自问的姿势:为了这样的一个小演员,自己愿意做到什么程度呢?很郑重地想了一阵子,他想不到什么答案。大概从第二次见到伊陆时,他就已经被迷了心窍,所做所想都是自己从来没想过的。再往后会怎么样,自己也不知道。只要不影响到自己的家人好友,那自己做什么都是愿意的。或许是这样吧,也或许不是,面对伊陆时,他也拿不准自己的想法。
他不愿意为想不通的问题再多浪费时间,他现在就要去问个明白。赵野墨翻滚了一圈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趿拉着拖鞋准备去了厨房,倒了杯水喝下去稳稳心情。喝到一半他端着水杯到了伊陆的房门前,门把门框卡着严丝合缝透不出光,这会已经十二点半,他拿不住伊陆睡没睡。要是睡了,那自己再多等一晚上也不是不行。
正在门口琢磨该怎么敲门的时候,眼前的门先是开了一条缝,继而缓缓被打开,门内外的两人俱是吓了一跳,脸对脸地愣在当场。伊陆穿着墨绿色的丝绸睡衣,脸被衬得煞白,颇像一个会闹鬼的大号娃娃。
赵野墨还没组织好措辞,情急之下举起了杯子问:“喝水吗?”
伊陆明显还未准备就寝,此时清醒得很:“您大半夜在我房间门口干嘛呢?”
赵野墨不好意思进他的房间,可伊陆好像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俩人就一里一外地聊上了:“你之前的钱都花在哪里了,怎么搬家才拿这么一点东西?”他还是没法直接开口,说来说去都是绕着伊陆之前的家兜圈子。
“花在脸上了,还花在身上了。”
“那你都没有点什么金银细软?”
“都带着了。”伊陆语气是柔软的,眼神是狐疑的,他心灵的窗户尺寸过大,什么想法都藏不住,索性就不藏。
赵野墨在找借口和问路虎这两个选项间做着艰难抉择,倘若在找不出一个什么合适的借口,那他可就真的要问出来了。胸脯剧烈地起伏了两下之后,他终于想出来了。再次趿拉着拖鞋啪哒啪哒地走到玄关,他找到了放在那里的一个礼品袋,那是从昨天到今天都忘了送出来的、自己提前去前门选购的礼物。
“我给你再添一点!”赵野墨啪嗒啪嗒又回到门前,献宝一般把礼品袋塞到伊陆的怀里。小演员还倚着门框在等,被塞了这袋子之后,就自然地打开袋子伸手去掏,掏出了一个沉甸甸地小礼盒,上面印着金色的菱形标记和他似曾相似但不知道怎么念的英文名字。他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只手表,银色的表盘搭配钴蓝的表盘,做工精细地很。
“你送我的?为什么要送呀”他抬起来了头,眼睛和表盘一起漂漂亮亮地反光。他心里是高兴的,但也有压不住的疑惑,不知道赵野墨是何用意,也不知道这礼物价值几何,自己是否需要回礼。
赵野墨买时并没有多想,只是有了余钱高兴想花,被这么一问就如实说了:“我见不到你的时候,嗯,就想给你买了。”这句话中省略了一句想念,他觉得说出口不合适,但伊陆未必听不出来。
“好,那谢谢你啦。”伊陆似乎也没有特别高兴,淡淡谢过就关门去睡觉了。他之前熬得厉害,只睡一天还不够,今天才几个小时,还要继续睡。
赵野墨爬回自己床上,倒是更睡不着了,自己什么都没做的时候,莫名其妙就被亲了脸,可一块表送出去,只得一声谢谢,别的什么都没有,这个小演员的心思可真是不可预测。赵野墨又把手放到了胸口,这次是因为心痛。百达斐丽的鹦鹉螺,22万啊,换成现金也好厚一摞了,给了伊陆怎么就什么都没有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