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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靠墙蹲着的小孩儿没了，原江裴关上门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影，又叫了两声林鲤的名字，同样无人应答。

这条巷里看样子也是真没人在，估计林鲤突然有什么事情先走了。他的脚步顿了顿，站在垃圾桶旁边停了会才动了动翻兜里的烟。

烟是很快翻到了，原江裴又摸了半天，没摸着火机。

他把指尖从裤子口袋里抽出来时才想起来，早先和人一块走路上因为方便，把火机扔在了林鲤穿着的外套口袋里。

这下小孩儿不光带走了他的贴身外套，还带走了他的贴身火机。

原江裴只好暂且放弃再点一支的想法，抬腿往自己来时停车的方向走。

边走边把烟随意地塞回兜里，动作有些躁，烟盒被他手上的力气压下去挤扁了半边儿，一直到盒子角隔着一层布料扎了扎大腿，他才有点儿回过神来。

刚上车的温度比外面好不了多少，原江裴调了会空调，完事后靠在椅背上，打算先等它暖起来。

较为私人而密闭的空间很容易让人放松，他叹了口气正打算闭目养神，突然手机响了一声，是条微信消息。

“东西拿好了吗？”

原江裴一愣，按过去语音，“你没走？”

对方正在讲话的提示等了两秒，他又接到小孩儿的回复，也是一条语音。

“没有啊，”林鲤回过来的声音有点脆生生的，“我进来了。”

原江裴拿着手机停顿两秒，解了锁下车。

“从后门出来吧，我在外面。”

林鲤站在后门等了半分钟，很快看见了原江裴的影子，对方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这个光影下打量起来显得很年轻，流露出的都是随意不羁。

他的思绪走了会儿神，觉得像原江裴这样的老师，在学校里应该是很会和学生打成一片的类型，倒想象不出他上课的样子。

“走吧，车停在那边。”很容易打通的原老师走过来，瞟了他几眼又不太自然地说，“刚以为你走了。”

难怪原江裴不是从里面出来的，林鲤跟在他旁边，看了眼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伸出只手示意性地往背后指了下。

“我去了卫生间。”他解释道。

原来是生理因素。

原江裴笑了一声没说什么，两人往停车的地方走，到地方后还挺绅士的帮林鲤开了车门。林鲤扶着上框坐了下去，接着又感觉左边一沉，原江裴在驾驶座上坐好，从盒里抽出来了一支烟。

“给我下打火机，”他说，“左边口袋。”

小孩儿依旧穿着那件稍显宽大的外套，像是没有要脱的意思。原江裴的目的光是火机，也没想起要人现在就把外套脱下，毕竟刚才他呆车里的时间太短，空调还没暖起来，这会温度还是有点低。

林鲤听话地伸手进口袋，然后侧身凑过去，直接贴心的帮人把烟点上了。

距离突然拉近，原江裴条件反射停了动作，小孩儿睫毛很长，因为光线的原因投出斜斜的影子，随着对方眨眼的动作颤了颤。

“刚刚原老师是不是打算丢下我走掉？”林鲤退回自己的座位，看着他突然问。

原江裴听见小孩儿开口才反应过来，没正面回答，也没急着拉开两人之间的空隙。他忍了忍想下手揉对方的发顶的念头，只是就着目前的距离低声坦言。

“我以为你有事先走了。”

事实上他一出门发现没人，主观上就认为林鲤自己先回去了，虽然没有什么其他情绪，但也的确打算那么离开。

林鲤听得出话里的意思，闻言淡淡地轻哼一声，皱起鼻子，“酒味重了些。”

语调里什么情绪也没有，只是很平静地陈述他的嗅觉体会。

“早退又被灌了几杯。”原江裴往窗外掸了掸烟灰，失笑道。

“我是不是上了黑车？”林鲤脑袋一歪，抿唇道，“您这是酒驾。”

原江裴擒着笑听完，把嘴里的烟摘下偏过头看他，特意学着小孩儿慢慢地又拉近了距离。

“你再看看，”他说，“我看起来像喝醉的人么？”

其实林鲤知道原江裴的本意是自己没醉，但他从这人身上闻出来的酒味可不止一两种，胆子也是大，不怕烧胃敢混着喝，又或者是和朋友聚的时候，大家一块玩着喝了的。

他照人说的认真打量了一会儿对方的脸，空调温度已经开始暖和了，林鲤却下意识往衣服领子下缩了缩脖子。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淡定地盯着原江裴，打量半晌后语气认真地说：“像。”

“哪里像？”原江裴挑了挑眉。

小孩儿再次用那双好看的眼睛迎上他的视线，像是早就看透了，回答和当时拳场说“你看起来很寂寞”一样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