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 / 2）
“谢衣？！你们刚才说的是大偃师谢衣？！”
方兰生？他知道什么有关谢衣的事吗？我刚想要拉住他详谈，红玉却谨慎地拦住了我，仰头看向方兰生：
“猴儿从哪里知道的偃术？”
“偃术？不是！是‘天赐神工’啊！”方兰生见我们两个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急了，“就是红袖添香！《逸尘记》的一篇番外！”他还补了一句：“谢衣不是书里那个从来没有出场的传奇偃师吗？”
书里的人物？！谢衣？！
红玉安抚地捋着我的手背，憋着笑问他：“猴儿，先前是谁说的不喜欢这套书的？”
“此一时彼一时！这套书也是一言以蔽之，‘思无邪’，我喜欢它有什么不对？”方兰生哼道，“女魔头你快说！你看到‘天赐神工’的第几章了？你知不知道逸尘子拿到的偃甲其实不是谢衣的偃甲？”
我知道……我知道个屁！屠苏在发烧，老娘在被红玉盘问，你给我蹦出来句谢衣是书里的人？去你妹的“天赐神工”！
“《逸尘记》？书里的人物？方兰生，你是哪只眼睛看见了我闲的有空去看话本？”我碾着牙吐出了最后三个字。
“少恭都说你铁定看过《逸尘记》，你不喜欢《逸尘记》那你从哪里知道的谢衣？本来就是书里的人物我说错什么了？”他连连后退，“女、女魔头你想干嘛？木头脸还躺在那里呢！”
“‘女魔头’？！‘木头脸’？！”我一把拧住了他的腮。
“哎哟喂疼疼疼疼疼！！”方兰生使劲去掰我的手，“你松开！！明明是你说不介意我叫你‘女魔头’——哎哟！！”我补上了另一只手。
“呵，此一时彼一时！往后，你再说一句‘女魔头’、‘木头脸’，我叫你一声‘兰兰’！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这乱起外号的臭毛病！”语毕，我狠狠转了一把，松开双手。
“什么‘兰兰’？我！我是男人！女……可恶！亏我还一路担心你的安危，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方兰生揉着被我掐红的腮帮子，一脸愤慨。
“嗯？”我斜睨他一眼。
方兰生这次没敢再开口，灰溜溜地捂着脸躲出了房门。
“‘兰兰’？哈哈哈可笑死我了！”红玉笑的前仰后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妹妹实乃高人也！”
我无奈地看向红玉。有方兰生这么一打岔，我与红玉间的紧张气氛消失殆尽，她干净利落地换了话题，说起了屠苏他们三个这十几日的动向。
原来我们三个离开后，陵越带着他们关押到了江都西南方向的铁柱观内。屠苏不甘心被抓，便一直积蓄力量，直到昨日，借助煞气冲破牢笼，躲入铁柱观禁地内。阴差阳错下，晴雪所举阴火无意间解除了铁柱观内一只狼妖的禁制……
这之后我就知道了。包括陵越在内的众人不敌，屠苏决定激发所有煞气与之决战，拼死战胜了狼妖。在阿翔的帮助下红玉和方兰生成功在铁柱观与他们三个碰头，带到了这里。
“——所以天墉城的人就这么走了？看来那个陵越也不是那么不知变通。”我为红玉倒上一杯水。
“只是此番陵越诸人退去，却无法保证其他天墉城人是否会追来。妹妹既擅长术法，可在阵法上多下些功夫，以免再出现那日情形。”红玉郑重道。
“这是应当。”我点头。
小襄铃揉着眼睛推门而入，说来替红玉的班，见到我虽是惊喜，却还是无精打采的样子。于是我推着红玉道：“我看别换班了，红玉姐你和襄铃都休息去，这里有我就好。”红玉还在推辞，我又说：“别忘了我们还要去衡山，你应当趁现在多休息，到了赶路的时候麻烦你的地方才多呢！放心，有我在。”
红玉低头看看襄铃，揉了揉她的发顶：“……也罢，那姐姐先去睡了。小鱼妹妹初愈，应当多注意身体。”
在红玉即将关上房间门的前一刻，我还是忍不住，唤住了她。
“红玉姐！”
“红玉姐见多识广心细如发，你疑心我的出身我并不意外。”
“只是……若是常人按这一路上的见闻推算，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应当是我是星罗城人，或是我是烈山部人。为什么红玉姐跳过了星罗城和烈山部、直接提到了流月城？”
“……原来真是我‘贵人多忘事’了么？”
红玉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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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持续了两夜的蓝色光芒终于被阳光浇灭，我和早起来到房间的红玉及时冲上去，她扶住了面如白纸的晴雪，我把手按到了屠苏的额头上。
“苏苏……”晴雪虚弱地睁开眼。
“不烫了，”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转头看向晴雪，“你放心，余下的交给我们就好。”
晴雪没有再答话，她已经睡了过去。“难为她坚持到现在。”红玉轻叹一声，心疼地搂住晴雪。她旋了旋身扶起晴雪，我过去把晴雪放在背上：“兰兰和襄铃买早点应当快回来了，要不先把她叫醒吃了饭？还有叶海送过来的丹药……”
红玉摇头：“还是让晴雪妹妹先睡一会儿，这不眠不休地熬了那么久，怕是也没精力做别的。”
“红玉姐说的是。”
我背着晴雪将她带回了她自己的房间，脱外衣铺被子施安神法术一股脑儿做完，忽然肩上一沉，我扭头，那只白头偃甲鸟歪着脑袋与我对上了眼睛。
“我听说你生病了，被送到叶海那里——”
竟然是姑冼！
不……只可能是姑冼。
“——怎么样？现在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他医术很高明。”我干巴巴地说。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有把剑要解了封之后借给她。
等等！当初念衣行那些抓我的人用的法术，是与我同源的法术！
“那就好，”白头偃甲鸟飞落到一旁的茶几中央，满意地扑腾了下双翅，好似人一般落座，“解封还家的事你进展到什么地步了？若是解封术法上有困扰，我已差济明将一些我知晓的术法汇编成册，这两日便能送至安陆客栈。”
我立即问她：“那些帮青玉坛人散播玉横碎片、抓捕欧阳少恭的人是烈山部人？”
“——对了，听闻这次百里少侠为斩杀狼妖受了颇重的内伤，所以济明也带了些药——”
我打断她：“你，何济明，你们念衣行也都是烈山部人，对不对！”
姑冼丝毫不受影响：“——只可惜我们这些人都是魔气缠身，接近百里少侠有百害而无一利，不然，我倒是可以安排药石司的人亲自为他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