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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希望你在天上也能过得很好。

我走啦，你要经常来梦里，要笑着来。

妈妈再见。”

方闻慢慢起身，腿蹲得有些麻。离开的时候他看见旁边的那块墓地依然空着，空了这十几年，任凭墓碑逐渐林立，这也独独缺出一个来，格外醒目。

隔了两排是外公外婆的墓，外婆在外公去后的第二年也病逝了，他们合葬在一块。

方闻在街上随便找了家面馆，一大碗牛肉馍片，他吃到一半就嚼得咬肌酸，觉得不饿也就放下筷子。

车开进小区，懒洋洋地倒库，方闻准备在小区里走一圈消食，顺带和卢逸清说话。

电话那头有回音，脚步声格外清晰，一步步地走近。

“你在哪啊。”

“锁怎么换了。”

方闻愣住，看见对面的鞋、腿、风衣、脖子，卢逸清。

他几乎是扑过去，“坏家伙！”又猛亲一口，“总作弊。”

卢逸清也笑开，“小朋友也会亲坏家伙啊。”说着把人抱起来。

方闻拍开他的手，“大门口的你干什么呢，再说了我要去散步，刚刚吃的有点不消化。”

“做点别的也能消化。”

方闻再怎么用劲也没把自己放下来，反倒是磨磨蹭蹭的非常不雅。于是也不再做挣扎，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喏，新钥匙，今天才配的。你真会赶时候，家里没人不会打电话给我啊，或者出去走走也好，等在门口做什么。”

“想见你，想第一眼见的就是你。”卢逸清托着方闻的大腿往楼梯上走，声控灯一直亮到五楼，一路没遇到住户，方闻还是不可抑止地脸色通红。

知道卢逸清肯定还没吃晚饭，方闻对着家里的冰箱犯起了愁：新鲜蔬菜一概没有，其余的都是罐头和速食。最后他用紫菜汤给卢逸清下了碗乌冬，摆上切成两半的卤蛋和几大片酱牛肉。

“家里什么都缺，只能让你吃这个先垫垫，不过留着点肚子，等会去超市吧，回来给你做菜。”

“那么麻烦做什么，面很好吃啊，你手才好，不要动了。”

“哪次你不说好吃，大少爷也不能徇私的。味道淡不淡？”

“刚好，真的。”

“我尝着正合适，就给你又加了盐。”

“……”

“要不是在你那吃了十八天，都不知道你口味比我重这些，还以为你也好清淡的。卢逸清，你是不是喜欢吃辣啊，不大吃甜食，也不喜欢香菜、西红柿和胡萝卜。以前我总是做西红柿炒鸡蛋，你怎么不说呢，大傻子。”

“只是不吃生的。”卢逸清埋头吃面，“今天的晚饭真的特别好，没有骗你。以前的菜也都很好吃，也没有骗你。你做的，都是最好的。”

“最好什么，既然可以改进那就要说出来啊。”方闻伸手摸着那人的头发，还是有点凉，不知道之前在外面站了多久。

卢逸清抬起头来，“就是最好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你啊，”方闻拿回手撑着脸，“吃饭吧。呆兮兮的。”

喝完汤后，碗干净得几乎不用洗，方闻也不确定卢逸清撑着没有，这人在自己面前吃得都不少。

碗很好洗，一冲就行。方闻看见回来的人，“觉得撑吗？”

“正好。”

卢逸清眼见着小朋友撩起自己的T恤，手从腹肌一路往下摸，“正好？你现在要是做吐在我身上，这个月你就当和尚吧。”

方闻的手被按住，“……吃多了，我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傻瓜。”

秋天的深夜很凉，有一辆车等了很久。发动机的声音乍起微弱，它慢慢驶离这栋旧式的居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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