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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多星期，方闻的手机接到的讯息不少。陌生号码是方知尚的，不用回；给方毅创汇报，回答到“卢大少爷玩得尽兴？”时，他冷漠地回复，“一般意义上，应该不会不尽兴。”

其他都是同事来寒暄的问候和部分事项交代。

杨鹤唳的来电是卢逸清接的，那时方闻澡快洗完，听说是发小，就让卢逸清先接着，自己速速就来。

杨鹤唳听到是卢神，激动的语气已经不是小粉丝对偶像的情绪了，而是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卢神你这个点还在啊。”

“嗯。”

“教嗅嗅编程？”

“哪个嗅。”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杨鹤唳抽了两下鼻子。

闻的近义词，“不是，为了成为你弟夫，和你聊天磕代码。”

“……”杨鹤唳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卢神耍流氓也好帅，但嫁女儿的忧伤感萦绕在心头怎么破，可为了自己将来的职业发展，他决定彻底将发小打包卖掉，“一次磕一行，要等卢神您完整地指点我，还得辛苦您了。”

“不辛苦。”

方闻出来的时候发现电话已经挂了，“这么快？”

“他只想约我聊程序。”

“啧，”方闻嫌弃得翻白眼，“见利忘义的小人。”

“我也想磕。”卢逸清扒掉方闻的浴袍，为将来的聊天做好储备。

后来方闻去上城的时候直接住进了卢逸清的房子。那是一套复式公寓，卢逸清入住的经历比较坎坷，先是年后快收工的时候，他自己提了新要求，小改半个月。等装修完成，被告知最好通风一两个月再入住。

当时方闻面对有些郁闷的大少爷，觉得对方下凡没被毒死，可能真的是神仙。

装修完就住进去这种事还是留给神仙吧。

公寓主体是现代简约风，一进门就能看见因两层吊顶显得格外开阔的客厅，旁边旋转楼梯连接的二层只有一楼三分之一的面积，辟作有带有巨大浴室的卧室和面积可观的书房。

传统的办公娱乐和生活区都在一楼，卢逸清炫耀般地向方闻展示经由自己后期要求的半封闭的厨房，不仅添补了许多空间，还设计有客厅方向的好几个视觉盲点，有一个拐角能在窥见落地窗的情况下不被外界发现。

但方闻一开始是在浴室被折腾的，他半坐在流理台上，周围的白色瓷砖上有稀疏的细浅金纹，阳光从角度刁钻的侧窗射入，见证气氛暧昧的腾腾蒸汽。

方闻湿着头发就想睡，卢逸清拿Mary说他的那套教育他，“头会疼的，还有没有生活常识了。”一副自满的表情。

吹风机的风量很足，噪音却小，方闻懒洋洋地靠在卢逸清怀里，觉得脑袋暖暖的，头皮偶尔能感受到手指的接触，轻柔地撩动发根。

每个人都有关于生活常识的盲点，细究起来也算是浩渺难以全尽。

每个人都有细微琐碎的偏好，下功夫逐条了解铭记尚有过期更改的风险。

卢逸清看怀中的小朋友安然入睡。他觉得，虽然自己嘴又笨，手又拙，好多事都做不对做不好，但是，好像只要拥有足够的耐心和温柔，就可以一步步向心上人靠近。

方闻就在他前面不远处等待，用同样的温柔和耐心。

后来方闻就不太愿意来上城了，千里送那啥的既视感让他一上飞机就窘迫得坐立难安。而卢逸清也顺从地自己主动去方闻家等他。

在那栋小小的居民楼里，卢逸清学会了用肉眼判定水米1.2:1的比例，学会怎么打鸡蛋才能炖得顺滑，学会锅要烧干才能放油，学会万变不离其宗，所有的蔬菜都能用来炒鸡蛋。

方闻摸摸鼻子，“我不太会炒素菜，还有一个香菇炒青菜，这部分就算是完结了，你要不要学炝黄瓜？”

除了水产品和肉类，掌握了基本技能点的卢逸清已经能看着网上的菜谱做出有模有样的相似品来。

后来方闻正准备称赞表达对手撕包菜的惊艳之情时，看见对方无名指上烫出的红斑。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似乎是在无限的溺爱中有了骄纵的脾性，一时间不知道是否该如实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