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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的牵挂我的渴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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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骑回家后,把自行车往院坝一扔就往房间冲,方舍端着草药簸箕朝他背后一吼“大白天见鬼啦,脸红成这幅样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方简一对此充耳不闻。

面前的习题册像是一张密实的网紧紧罩住了他,令他窒息,地上成堆的,写完了的试卷,习题册积压在他心头。

他母亲早亡,打他记事起就没有过他母亲的记忆,自小便是方舍,也就是他父亲把他拉扯大,六安村的人一见到他就会闲聊上几句,但从不离开那么一两句:你父亲不容易,一个人把你带那么大。

方简一仰躺在床上,手臂遮住眼睛。头脑里和走马灯似的,一帧一帧的闪过。不知道是不是顾君之前那番话的缘故,他迷茫了, 一直以来拼命的读书到底要做什么?离开这座村庄?这是他心里想要的吗?见着这么多人前仆后继的跳进高考这个海洋里,他犹豫了。

余日斜晖迸射出他最后的生命力,软化柔和了整个天边,不知何处的狗吠断断续续,隔壁厨房里,方舍被油烟呛的直咳嗽,方简一推开门看见父亲佝偻着背在炒菜的烟雾中穿梭,他两步并三步走至他父亲身边,接过锅铲将锅里的青菜炒了几转“你去歇会儿,药铺平时就够忙了,我来弄。”父亲喉头动了一动,说:“你这性格也不知像谁?”往灶堂里塞了把枯草,转身离开。

火焰好似抽烟后眼神朦胧迷离的少女,一口一口慢慢吸食柴火和自己带来的烟火气。

晚饭后方舍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招呼方简一:“你把橱柜上包好的药膏提去给小君他妈,前段时间看他腰不太好。”

顾君家自打他爸破产后搬回这个小村庄,他爸就从旁人手中买下一辆二手货车,成日里在乡镇上运输货物,工资虽说不高,总得来说还是能够养活他们全家的。

方简一一听要去下午才推了那小子的家,心里十分不愿意,刚想说些什么,想到从小看他长大的林姨,只得应下来“知道了。”

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对顾君他们一家这么好,即便林姨和父亲是同一个村里的,一起上过学堂,也不至于帮的如此彻底。他们家里没有米了,方舍便让他拿着粮票去兑。地里收谷子了,也不假他手。父亲总是说他家辛苦,能帮则帮,可是他却从来不曾在林姨一家面前表露过什么,就连林姨腰痛时敷的膏药也是定期送到他们家。

他,沿着水渠向镇上走去。抬眼,悬挂天边的落日伴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挪的赶着谢幕。他想起小时候总以为太阳是跟着自己移动的,长大了才发现,不只是太阳,任何事物都不是随着自己心情改变的。当时年少不知事,却真以为整个世界都围着自己转悠。如今想来,也忒可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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