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日影西斜,墨色染尽天幕,却泼洒地十分不均匀。
枕溪提着个瓜果篮,哼着小曲,因喝多了酒,他走路晃悠悠地,傍晚的暖风仿佛也醉蘸蘸的,走上城头,靠墙席地而坐。他什么也不做,只是看向朦胧的远方,不知在想什么,很是伤感和落寞。而守卫们早见怪不怪了,走向一边,不忍心去打扰他。
是夜,更深露重,北斗七星也淡了光华。
枕溪将手中纸钱不住投入火中,灰烬乱窜,张牙舞爪地覆上他眉目,未燃尽的、带着火星的纸屑在黑暗中漂荡,上下纷飞,好似流萤点灯的景象。
藏芥走近他,捡起一旁的纸钱,沉默地将一张张黄纸靠近火焰,看着每张在指间燃尽才肯放手。
焰火摇曳,忽明忽灭,他们都看不清对方表情。
“你怎么找到我的?”
“只要有心即可。”
枕溪拔弄了下发间红珠道,“你知道吗?我在祭奠一个死去多年的故人,却和你长相极似。”
“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了。”藏芥说着垂眸,像是有些难过,只是默默地烧着纸钱,直至在眼眸里燃成灰烬。
斗转星移,天地万物都会于时光中湮灭。纵使尝尽世态炎凉,也敌不过“人不如故”四字。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不相信舒楚能抛开过去。”枕溪顿了顿,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那件事,我替你兜着了,都说胆大心细,你胆子大,心也大,竟敢选在这种时候飞鸽传书。”
“那就多谢枕溪将军仗义相助,不过,送信之人并非是我。”
“这就怪了,你不是最可疑的吗?”
“看来你还是没有真正了解齐檀。”见枕溪仍是满脸疑问,藏芥又道,“飞鸽传书不过是齐檀的自导自演的诱敌之计罢了。”
枕溪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这也像齐檀能做出来的事,他本来就没想真正关押处罚藏芥,枉费自己白担心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