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一次又一次的胸部按压,安静得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地上躺着的两人如雕塑般缄默不言,一组做下来已是浑身发软,疲惫至极。任野还算好,宁桓就真的快到体力极限了,饶是他平时坚持健身锻炼,这会儿也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所幸小孩和江有汜都醒过来了,涣散的瞳孔缩小恢复,眼神逐渐清明,目前还不能说话,只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宁桓瘫在一旁守着两人,轻轻地摸了摸任野的头,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他已经累到不想说话 。
任野也报以安慰一笑,起身去划船靠岸。 岸上的江有渚一直紧盯着这边,见他们靠岸忙不迭声地说谢谢,只是岸边有个小台阶,他坐在轮椅上,便被阻隔在这短短的距离之外,眼巴巴地望着江有汜,像个得不到橱窗里糖果的孩子。
“他俩都没事了,你放心。”任野见他着急,好心安慰道,只是眼神略过小孩时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我的儿子!”一个男人跌跌撞撞跑来,蹒跚着下台阶,让人怀疑他下一刻就要摇晃着晃入河里。
而他的头发也是凌乱不堪,脸色苍白,一靠近就是一股子宿醉的酒味扑面而来。
任野甫一见他,厌恶之情毫不掩饰,呼吸有一瞬间的急促,抱着很大的敌意,是看杀父仇人的眼神,但他还是略略腾出小孩旁边位置,站一边去了,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闪现自己弯腰拿楫时巷角处踉跄的脚步。
小孩子看见他父亲头歪了一下,那样子,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
救护车的声音打破了这难以忍受的沉默,医护人员井然有序地将两人带走,曲终人散。
两人肩并肩走着,宁桓衣服湿透了,脱了上衣将湿衣搭在手腕上,露出精壮上身,肌肉纹理分明,一路滴水不断,水洇了长长的痕迹,活似落汤鸡,“你对那父亲有意见?”
“你猜啊?你怎么对我有这么多好奇?我们以前认识?”任野连珠炮地抛出问题,摆明了不想回答,那语气很是欠揍。
宁桓不明白就这么一会功夫,任野怎么就整个火大,简直喜怒无常,变脸太快了些。他本来救了人就累得要趴下了,看任野这幅样子脾气也上来了,顾不得照顾对方心情,没好气道:“你吃了火药?!”
任野斜睨了他一眼,语气烦躁,“我他妈是吃了火药怎么着?你管我?”
“你以为我管你不着?”宁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忍不住地和任野抬杠,等他反应过来已经钳着任野下巴,一个错位将他抵在墙上,表情恶狠狠地不断迫近,直至额头相抵,一字一顿道,“不要仗着我宠你就肆、意、妄、为!”
雄性侵略的气息袭来,钳着他下巴的力道极大,那架势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
任野也不是个吃素的,对上宁桓如鹰般尖锐锋利的目光,冷嘲热讽,“哼,太好笑了!”他不管不顾地一把推开宁桓,俏丽的下巴上留下了红红的指印,因为皮肤太白,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你以为你了解我多少?!你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就来对我指手画脚?你宠我?这叫宠我?我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需要你廉价的施舍!看腻了、不需要时再把我一脚踹开,反过来说我不知回报!”任野气极,用手狠狠点在宁桓胸膛,对着宁桓就是一通乱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