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点（一）（1 / 2）

你叕叒死了。

严雩眼前出现这五个大字，提醒着他这是他第八次在自己的小屋被直接爆头。

“我不和你打了，”Zhao蹲在他的“尸体”旁说，“你不觉得被我狂揍傻得无聊吗？还有二十八秒，等下我让你砍我一次，我绝不还手。”

“说得好像我很愿意被揍。每天就翻到亿维网上打网游，一天到晚见不到影，你以为我和你讲一句话很容易？”

“难道你指望我像第一纪元的家庭主妇一样，每天坐在被炉边等待丈夫回家，这是什么新的人工智能三从四德？五 四 三 二 一，好，起来吧。”Zhao望着严雩头顶的倒计时，在还剩一秒的时候摸了摸严雩的头。

“好肥一个脂肥官”已回到世界。

严雩爬起来，举着刀就向Zhao奔去，连砍数刀无一命中。Zhao棒读了一声啊，往自己肚子捅了一刀，非常花哨地倒在地上。

“停云行舟”被“好肥一个脂肥管”击杀。

“被前97%击杀，我这一刀就是一个百分点的排名啊。”Zhao说出这句话，本来想严雩会接，结果却没有回答。

他在看我的名称。

“停 云 行 舟？”严雩在语气中添加了空格，“你这名字和你本人有什么关系吗？”

“系统自动生成的，你信吗？还有，好肥一个脂肥官，你不觉得油得慌？”

“我有自知之明，”严雩回答道，“啧啧啧，你这一身，还真人模狗样的，和你那屋子比起来，真是马屎皮面光，里面一包糠。”

三十秒到，Zhao坐起来，把手放到严雩的肩上：“把一个动作游戏玩成养成，太难为你个死肥宅了。不过小屋要是有系统排名，你绝对是前百分之三。”

“我是一个有尊严的肥宅。算了，赶快到我家后院去。”

“......你又养了什么。你难道忘了，我们是阻止第三纪元核战争的英雄吗？”

“要你废话，快来。”于是Zhao很顺畅地揽上严雩的肩膀，挂在他身上。

是猫。很多很多猫。

Zhao撸着一只虎皮猫问：“你是从哪里搞来的猫崽？”

“之前集市上有大爷卖猫，我买了两只，结果两只肚子里都有货，现在就成这么多了。”

“送我一只行不行？”Zhao很自来熟地挠了挠那只虎皮猫的头。

“我不是给你买了只程序猫吗？”

“猫不嫌多，”Zhao说，“黑猫白猫可爱的就是好猫，这只就给我了。”

“阿脚”的所有权已由“好肥一个脂肥官”转至“停云行舟”。

“你这是什么垃圾名字？叫莎布，莎布，”Zhao抱着莎布说，“恭喜你从一个苦海来到另一个苦海！”莎布很乖巧地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一个程序，连反抗都是被设计好的取悦，它的意志真的很重要吗？在0和1面前，真实是被虚化的，到底是我们设计还是设计我们，都不重要了。我们只要抓住短暂的欢乐以作为生存的标记，这就够了......

“我下了。”严雩断开连接，眼前立刻变得一片漆黑。他摘下模拟器，把它放到桌上，然后自己倒在床上。生活也许是混乱的，但是在泥潭里把头抬高一点喘口气并不是犯罪，如果可以他也挺想像Zhao说的那样被删除。如果可以。

头顶的时钟缓缓流动，在代表着凌晨三点的三角形成形之前，严雩进入了睡眠。